她也会这样吗?就像那个女孩一样,什么都不做,却受到无数的留言打击,她能承受吗?
白正雄出生的时候,那个最可怕的年代已经开始了几年,他小时候曾像听故事一样听过一些流氓罪的例子,甚至还看过几张什么游街照片,他明白,流言有多可怕,甚至他也知道,流言真的能杀人,哪怕这个人是无辜的。
“我们不报警了,我们不报了!”白正雄一把抱住发着呆一动不动的女儿,“爸爸给你转学,等高考结束以后,咱们都离开这,我们去别的城市,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会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他一声一声地安慰着。
单静秋看着白正雄提出了前世的建议,她没说什么,只是等待着白若雨自己做出选择,如果白若雨想先离开,她打算拿着录像去和那人交换,要那人立刻离开教师行业,然后再用系统里头的道具,让他终身不举,可如果白若雨想要面对,她这个做母亲的,一定会陪她奋战到底。
“为什么我们要走呢?”白若雨趴在父亲的肩头,好一会,幽幽地开了口,“我没错,为什么要我走呢?”
她说得认真:“做错事情的人都不逃跑,为什么是我,来逃跑呢?我明明没有做错,没有犯罪啊?我才是受伤害的那个人。”
“小雨……”白正雄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如何和言语间有些天真的女儿解释,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能简单的用对错衡量的,更多的时候,面对那些得理不饶人的坏人,好人们、无辜的人们,只能选择自己离开,不再被伤害,而讨不回自己的公正。
“爸爸妈妈会陪在我的身边吗?”白若雨抬起头,眼神和坐在对面,一直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母亲对视,“我不想要逃跑,可能以后我也会后悔,可是现在,我只想要让老师付出代价。”
“爸爸妈妈,你们知道我多害怕吗?如果不是陪在你们身边,我甚至到现在都摆脱不了那种恐惧,这一个月来,我无数次的梦到那个人,梦到他向我贴近的身体,梦到他的手贴在我的手上,那种恶心又黏糊糊的感觉……”她沙哑着声音说,“每次做噩梦醒来,我就哭一顿,骗自己一切都是做梦的然后重新入睡,一直到今天,噩梦差点就成为现实了,我不希望别人像我一样,受到伤害了……”
“如果我们走了,那他会不会觉得做错事不用付出代价,是,就像妈妈说的,也许我不能让他付出多少的代价,可有一就有二不是吗?起码我不会对不起自己,我要告诉他,他这样伤害我,我不会忍气吞声的,哪怕从此以后就像妈妈说的,我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来承担,我想,我也是愿意的。”她脸上挂着眼泪,羞涩地笑了笑,巴在爸爸的肩头,“你们会陪着我的对不对,那我就不害怕了。”
单静秋看着白若雨,忍不住撇开头,头微微上扬,希望眼泪能淌回去,不再流出来,女儿一方面像是忽然长大了一样,愿意面对一切的困难,可另一方面却又像是孩子一样,依赖着曾经甚至把她推入狼窝的父母,怎么那么惹人疼。
“会,不管有多难,爸爸都会陪着你的。”白正雄抱着女儿,他占着女儿和妻子看不到的便宜,偷偷掉着眼泪,“没什么的嘛,不就是人家乱说话吗?你爸爸我耳背,听不见人家瞎说的,再说了,说说又怎么样,别看爸爸这么瘦,好像没两块肉的,以前不也把你妈妈骗到了吗?爸爸我可比很多人都厉害,而且国内这么大,就算真的这里混不下去,爸爸就带你和妈妈换个地方生活,再不然你就等爸爸妈妈存钱,以后我们带你出国定居!”
他开始满口说着大话,事实上也不算大话,上辈子在女儿遭受到这些后,他迸发了极大的潜力,最后创造下了巨大的财富,以女儿的名义帮助了无数的人,挽回了无数的生命,可却救不回自己的女儿。
白若雨被爸爸逗笑了,靠在爸爸的肩膀笑着说:“不会的,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害怕,就算有时候真的难过了,我也会马上痊愈的。”
单静秋终于把眼泪憋了回去,她努力冲着那孩子笑着:“妈妈会和爸爸一起陪着你的,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但是爸爸和妈妈也希望你能把心事都告诉我们,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不仅能一起分享快乐,也能一起分享不快乐的事情。”她又笑着眨了眨眼,“当然,妈妈也是允许你保存自己的小秘密的。”
他们一家人又哭又笑,一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总算停下了奔涌的情绪,他们牵着手一起走出了家门,径直往派出所的方向去,走向了和上辈子的人生中,截然不同的道路。
……
市中心医院新院区位于城市的市郊,是刚刚建设完成的,由于地处偏僻,所以病人总是挺少,若不是住在附近的居民或是转院过来的,鲜少有人特地跑大老远过来。
“医生,我这没事吧?”带着墨镜、口罩和帽子的病人,正紧张兮兮地看着医生,他刚从诊室旁边的病床下来,艰难地把宽松的短裤穿上,便又急匆匆地坐在椅子上,看向正在开药的医生。
“没事,你这没什么问题。”医生随意地开了些软膏,便甩了甩手没说话,下一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