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乌嫣被人按着脑后向前一鞠躬。
“二拜高堂——”转身,乌嫣对着宓家祠堂的列祖列宗们来个二鞠躬。
“夫妻对拜——”没动静。
“夫妻对拜——”怎么还没动静!
“我说你们三怎么回事?”见按着新娘子的大妈满头大汗,王妈撸起袖子自己干,恨铁不成钢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平时八卦事情起来都挺强,一群没用的东西。
“不是——”大妈们握着自己的手,想解释。
王妈厉眼扫过,三大妈都不敢再多话,乖乖站到门边,要不是拜堂,女人可进不来这祠堂的。
王妈手指虽然短,但特别有力气,伸进红盖头,手指成爪,牢牢掐着小姑娘衣领后的细脖子。
“想疼死我这新娘子啊!”这一抓,乌嫣头皮都发麻,她咕呶着埋怨。
“给我聪明点,死得也舒坦!”王妈低头贴着小姑娘的耳边,阴森森的警告道。
“新郎是山羊唉!我一黄花大闺女这不是守活寡,这宓家人是不是死绝了,连个男人都没有吗?”乌嫣使劲摇摆身子,这王妈练铁砂掌的吧,力气真不小。
王妈眯眼看见宓老爷和夫人情绪有点激动,扬起手一掌打在乌嫣的后脑上,“最后一拜,礼没成就砍断你的腿,让你动!”
砍腿太恐怖了,乌嫣很听话。
“夫妻对拜——礼成——入洞房!”
蛤!还要入洞房?不是直接弄死自己就了事了!乌嫣想到自己的相公是一只黑山羊,男人她懂,这羊,怎么用,技术问题又没人教。
仨位大妈抱着乖巧的黑山羊,羊前人后,扯着乌嫣手腕处的红绸子,领步。
“给我老实点,坐上来!”王妈圆滚滚的身子屈起膝盖,不过由于体型的问题,感觉就没有蹲下去。
乌嫣大大方方往免费的人肉垫子上一跳,双臂之间的缝隙正好夹着王妈的圆脑袋,真麻烦,自己走进洞房不就行了。
王妈背着新娘路过主宾座位,神色严峻的宓老爷一边抓着夫人冰冷的手,一边示意性的点点头,做得了初一,就要做十五,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本该祝福喜悦的事,今夜放在宓家比奔丧还让人沉默。
宓老爷紧闭着眼,扶额叹息。
宓夫人一动不动,死了孩子,早就心死,她僵硬着扭过头,看着下方一个又一个新牌位,其中有一个牌位上全是指甲的抓痕,宓夫人心口一窒,眼泪水从酸胀的眼睛里又流了出来,无声哭泣。
祠堂那些个旁系瞧见,悲从心来,一个个回去也睡不好,倒不如直接坐在祠堂里,等事情彻底结束明天早上拜上一炷香再走也心安一些。
王妈不费功夫,背着新娘去翻新过的婚房,就是位置距离祠堂有点偏,迈着腿,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呼哧呼哧,王妈用嘴巴呼吸。
路偏,人少,前面仨抱着山羊的大妈,后面背着乌嫣的王妈,身边握着刀的王二一直紧跟不放。
“娘,还有一段路,还是我来背吧。”王二盯着妇人,在瞅着艳丽的红盖头,表情很是复杂,以对方的身手,居然没有大闹一场,藏着什么心思?他可提着心,尤其小姑娘被绑住手中间夹着娘的头,要用力一下,咔擦可是会没命的。
“闭嘴!说过多少次,不准叫我娘!”王妈盯着前面仨婆娘的后背,王二是自己儿子的事谁都知道,可这孩子越长大,她就越不想亲近。
“哎呦喂,王捕快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孝子喂!”悠哉抖着腿,乌嫣懒洋洋的躺在软乎乎的后背上,倒是有点入洞房之前的小激动呢。
“闭嘴,你到底想干嘛!警告你,伤了我娘弄死你。”王二压着声警告,对方越淡定,他其实越急躁。
“死死死死,你们这些人嘴里就没别的词。叫我做啥我做啥,乖巧听话你意见还这么大,别没事找事。”妇人的头正在自己手中,乌嫣透过红盖头说话更加有恃无恐,王二是聪明人,这王妈应该知道死胡同里分出的高下,可进宓府一开始到现在,对方都没啥别的警惕,也是个妙人。
“对了,突然嫁人我都忘记有正事,我来就是想问问赵三是你们母子俩谁杀的?”凉风习习,正是聊天的好时机。
“你杀的!”王二坚信罗俪的判断。
“别介,杀人犯的罪名我可担着呢,还顺便背了个越狱杀人犯。早上宓家大小姐的棺材有点意思,我待会是不是也要被剥掉脸皮,毁容之前要一句真相不过分吧。”乌嫣看见黑山羊新郎官,正好早上宓家大小姐棺材里也有一只砍掉头颅的黑山羊。
巧合!鬼都不信。
“我去,前面的走那么快干嘛,我的手可绑在一起呢。”突然,乌嫣两手伸得笔直,前方仨大妈莫名加快了脚速。
“王妈饶命,我俩啥也没听见,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大小姐死的惨,脸皮还没了,大妈们心中大骇,是说早上这王妈怎么一个人进屋收拾,还一生的血。
仨人放下山羊转身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秘密知道的人多,死的人就更多。
王二直接上前一人一掌,大妈们眼前一黑,来不及叫喊就倒在地上,王二想想将人用脚揣进一旁下坡的草地上,慌成这样不如睡一觉,明早醒了也不敢乱言,离开这鬼宓家越早越好。
棺材她打开了?王妈不动,眯着眼估摸小姑娘的心思。
王二直接解开黑山羊脖子处的红绸子,抓住乌嫣的后领直接将人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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