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澜国澜城最贵的府邸之一,澈可见草的池塘中,岸边觅食的红身白痕的锦鲤吞吃最后一口鱼食,终于翻身撑死自己。
一口接着一口,一条紧接着一条,死的都是钱,不能二手处理掉的钱。
白云红霞逐渐退散,几十人举着通亮的琉璃盏,倒是让视线昏暗的湖边,与白日无常,一览无遗的同时皆然看见池面那触目惊心成片的死鱼,再头脑简单的手下,都知道主子此刻的心情可不美丽。
盛坝更是阴沉着脸,这群家伙,不能等他走了再来汇报,想他死是不是!
起身负手凝视池面的闫诀,一袭宽大玄黑长袍,起风了,衣诀随风栩栩滚动。
耳边反复回荡,撤离监视乌嫣的人马,传回来她最后的消息。
闫诀想象乌嫣抱着琴子祁的画面,唇角不由抬高,薄唇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抬起手随意划开空气,下方水纹浅浅波动,死鱼活鱼凝碎成一滩血水,缓缓染红整片池面。
“主子,属下怕乌嫣姑娘有事,还留了一队人守在九门总督府,您看还需要撤回来吗?”横竖都是一死,别的事好说,但自己这主子都在宛水城等一年才等到乌嫣出现,期间各种折腾,乌嫣那姑娘就是对自己主子没兴趣,别说主子,他们这些手下哪一个心里服气,凭什么不多看主子一眼。
“撤回来!”闲染放下手。
凉薄的声,叫盛坝心里一寒,拂手示意旁边的一手下去传令,他这下可不敢走了。
“小盛,你说我平起平坐的方法也试了,难道真要踩在她头上,眼里才能有我吗?”闫诀处理乌嫣,小心翼翼的试探,却浅入浅出,反而关系越来越远。对于女人应该是对于人,他其实不太熟。
所谓的家人手下,与他本身没多大关系。乌嫣不同,她是自己扔不掉,存在脑子里的人,他知道对方的过去,不清楚对方的现在,他想过,用最原始的办法碾压对方,抽皮剥筋,绑在自己的‘腰带’上。但那是她的逆鳞,玉石俱焚也不会让自己得逞。
这是在问自己如何追人,追杀他行,追人他也没经验呀,盛坝皱着脸,很为难的回应道:“乌嫣姑娘性格刚烈,她一定拼死都会砍断您的脚。”
“哼!”闫诀要听的不是废话。
盛坝上前半步,低头说道,“反正她打不过您,您就不断出现,出现久了,眼里多少都会有您的身影。习惯了,瞧不见或许反而惦记,她做啥您就让她做,不帮不毁,就出现在旁边看着,真有棘手的意外,您再帮着,也不要回报,至少乌嫣姑娘有一点,好像很怕欠人情。
她觉得您帮忙多余还是假心,不信,您当着面帮她救她一百次,她还对您视而不见,再不领情,至少也能主动和您说上一句话,您说是不是!”盛坝是缴费脑汁的说办法,主子踩人,踩对方生气,主子也不会开心,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个帮忙踩人的属下。
那乌嫣脾气啦么差,他还怕对方弄死自己的手下呢,又不能还手。
“那样做是不是太下贱了!”闲染桃花眼眯起,脑中出现不能理解‘狗皮膏药’这个词。
说的您之前的做法不下贱似的,盛坝拨浪鼓摇头法,“守得云开见月明,您暗处呆着,她可不会主动记得您,就说那时候在宓家的墓地,乌嫣姑娘挖坟您扔给她空凝香祛除尸臭,她可没兴趣知道是谁送的,要是以为琴廖或者别的男人送的,您说是吧!”盛坝可不敢挑事,毕竟乌嫣身边的男人可越来越多,都不是好东西,但连一直看戏的闲染今天大街上说出乌嫣有事,繁家陪葬这种本该主子说的话。
不过就同一辆马车相处三天,关系都亲密成这样。
自己家主子等乌嫣出现,可乔装等了足足一年,除了他们,谁知道!至少乌嫣是懒得知道自己主子做了多少事。
“我身份做好了没?”闫诀这是同意盛坝的说法,粘着起,不断出现,还不信,不主动说话。
“做好了,查不到身份的有钱人。”要不然会买这院子,忒没档次,但也是霓岚国一天之内能买到最贵的府邸之一了。
“多有钱?”闫诀抬眸笑问,自己不再易容,这身子可不能再跪任何人。
“霓澜国首富已经是您了。”盛坝被安排不能动一天前的首富繁家一店一土,也不能碰霓澜权贵官场,砸钱呗,生生砸钱砸出个霓澜首富。
闫诀倒是庆幸手下有点行动力,转身要走。
“您还没用膳?”盛坝以为闫诀要去九门总督。
“我进屋休息,后天清晨你准备好霓澜国所有驱鬼案来见我。”乌嫣进去,也要后天才会出现,琴子祁身上的咒符,自己又不是看不见。
“属下明白。”盛坝跟在闫诀身后,却皱着眉不解,主子这难道还要跟着乌嫣姑娘驱鬼,驱鬼除了赚钱又没啥用,算了,他可不想猜这主子的想法,反正从小就猜不到主子要做的事的目的,更加不明白做事的理由。
五崇殿的内殿,整块白玉为基,垒高的白兽毛毯中央凹陷,琴子祁只感觉被乌嫣用扔东西的姿态丢在这方床榻之上,长睫抖动,强撑自己眼缝打开。
“你给我出去!”声轻而疏离,还夹着高高在上,不许忤逆。
乌嫣想想等下床榻也会脏,直接爬上半米高的床榻上,一边捋好看没用的长袖,却没留意,踩着裙子绊脚,整个人扑到琴子祁这抱枕身上。
嘣——闷响。
‘你——害我死是不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