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双方前前后后怎么想,总之这时候他们都需要从福守缘的回答中得到验证,九人的攻击节奏尽皆慢了下来,他们大部分的注意力投放到了福守缘身上,不准备漏过他的任何一丝神情变化。
无论福守缘作何解释,他们都要再三思考,才敢认定真假。
福守缘的表情很奇怪,先是轻松褪去,然后眉头轻皱又平缓,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般变化让双方全然摸不着头脑,看不出明显的倾向性啊。
“最开始怎么不提这个所谓的破绽?也对。这是你们最大的倚仗,怎么可能轻易出口,还是先用其他方式奠定点信心的好,以防陡然听到噩耗影响了判断,你们还是怕的心理更多啊。”
人们更迷糊和焦躁了。
说他不否认这个破绽且岔开话题,偏偏他又语带得意好像胸有成竹;但要说事情有转机,他又一点话锋不露,人们自己想是怎么也想不出转折点。
到底怎么回事?双方几乎都在心里怒骂起来。
谁在乎别人怎么想,我们关心的不是这个。
这时候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让你们的心情起起落落真是不好意思,也该结束了,这时候再抛出这个理由,应该就能彻底攻破你们的心防了。”
符文之地五人的表情凝重起来,地球四人则稍稍放松了些。
“唯一困扰我的因素,不是你们所想的什么硬性限制,其实只关乎我自己。心灵意念是生灵最大的奥秘所在,是公认的连神也无法掌握的禁区,我又岂能毫无滞碍的畅游在这个领域。”
说着,福守缘嘴角的笑意淡去,转而显得有些苦恼。
“初始没觉得有什么影响,睡几觉我才发现了可怕的后遗症。断续着有四个晚上吧,我都梦见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生活在皮尔特沃夫的人。四段不同的生活经历却同样真实的吓人,因为它是从三段真实人生中切出了素材重新构建。”
在场九人都能想到三个人是指蔚、奥莉安娜和黑默丁格,恰恰都是被福守缘侵入过心界且生活在皮尔特沃夫。
“梦就梦吧,也没什么,可在前辈高人的指点和时时催逼下,我用干涉变着法儿的反复探查,于是更大的问题被揭示了出来。”
不知不觉间,福守缘的言语和神色之中带上了一丝丝的惊恐。
“三种外显不同但本质无差的莫名存在扎根并壮大于我的心灵世界,双方不断融合或冲突。不时的,就会生成一种新的灵性存在转为中立,又或者引起小面积的同时崩毁造成世界的空白。”
众人对于心灵的领域都不太了解,所以他们并不清楚这段描述具体都代表了什么。
但只要想象一下自己最根本的地方发生着不可控的未知变化,他们也就明白了福守缘的话里为何会透着恐惧,难怪他不敢再轻易深入别人的心灵世界。
而其实这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误会,福守缘对于从蔚和奥莉安娜那儿受到影响是有了心理准备的,是欣然接受的。
他的一丝不安之源,是那之后他查看黑默丁格的记忆并没有触碰其灵性烙印,结果也还是被深深的影响了。
这件事在瑷和地球意志看来是没道理的,这其中的两种可能,一是持有分割下来的心界构成结晶被其散发的波动影响,二是以心力化身进入他人心界就会受到影响。但这两种影响通常都很低微且慢慢就会被自身意念给磨灭,绝不至于能扎根下来,这种不同于他人的异常,才是福守缘发愁的地方。
不解决好这个疑惑,他是真的不好再进入他人的心界。当然,这些个细节,就不足以与外人道了……
“内在的变化暂时还难言好坏,然而其反映到灵魂和身体上引发的表现,却是实实在在的坏处。灵魂变的有些紊乱,有时候会自动渗出一股干涉力;大脑则偶尔会收到相悖的信号,由此发出的指令让身体做出了两相矛盾的举动。”
闻言,每个人都略觉惊悚,这样的事儿,光想想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们望向福守缘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可怜的意味。
“现在不必可怜我,来到战场后,这种事儿就被抑制了。”
发觉众人的眼神毫无变化,福守缘很有些气闷。
“以后也不必可怜我,对我来说,只要发现问题,就没有不能解决的。”
终于不用再“享受”那种眼神,福守缘这才舒坦了些。
“心灵的问题,总脱不了思维意念的范畴,融合及冲突的现象可初步理解为是我和他们在观念、意志等方面的异同所引发。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主观想法,没有确实的依据,也还是让我从这个方向上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好坏且不论,先加速这个进程,是这样吗?你就不怕搞成精神分裂?这种问题再小心谨慎都不为过,何必着急。”
说这话的是德莱厄斯。
福守缘笑了,敌人会是好心?那母猪也能上树了。
“你猜的倒也贴近,不过我以后会怎样就不劳敌人来操心了,你只需要知道,如果谈不拢,我绝不会因此而不敢行动。”
德莱厄斯也笑了笑:“那你继续说吧,我想你也明白,我们还需要更进一步的信息来做出判断。”
“没什么不可说的,既然意识的主观能动性让加速可行,这个过程又是不可避免,那就看看最后到底会是什么结果,反正我觉得不会是死,而只要不死,对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