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直接冲上去砍了他呢?”
望着那缓缓从马车上下来的狩衣男子,路拾陷入了纠结。
如果藤原真人的身边只有这一个阴阳师,那么趁现在杀了他的话,以后再潜入藤原府,应该就不会被隐藏的鬼物发现了。
但是这样做同时也会打草惊蛇,藤原真人在知道自己的贴身阴阳师被刺杀后,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故就不好预料了。
到底是剪除藤原真人一臂的好处更大,还是打草惊蛇的坏处更大,路拾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唉,算了……”
直到那狩衣男子终于走进院门,消失在自己视野中,路拾也没有拿定注意,最后只能选择轻轻叹了口气。
“我只是来刺杀藤原真人一人的,还是尽可能的不要滥杀无辜吧……如果我真的为了完成任务而不择手段,又和几次三番刺杀城主和公主的他有什么区别?”
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借口,路拾因为自己优柔寡断而产生的懊恼被冲淡了不少,转而专心的观察起小院附近的情况。
不是路拾不想知道那阴阳师在院内做了些什么,只是这小村子不比京城,整个村子连个高一点的建筑都没有,路拾想看到院内的情况,除了直接跟进去,就只能站在院墙上往下看了。
这大白天的,站在院墙上……还是别闹了。
路拾并没有等太长时间,那狩衣男子很快又从小院出来,只不过比起进去之时,他的手上多了一个大大的布袋。
虽然看不到布袋内装的是什么东西,但从那紧绷的布料可以推断,布袋内的东西必然不轻。
没想到这狩衣男子看着文文弱弱的,力气却着实不小,一只手提着布袋,看不出丝毫吃力的样子。
“这家伙真的是个阴阳师吗……诶?不对,那布袋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路拾微微眯起双眼,试图从布袋的轮廓上猜测出来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堂堂一个阴阳师大人鬼鬼祟祟的专门来这里取,结果却有了意外的发现。
那布袋下方和地面之间的位置,隐约有什么透明的东西在跟着移动,看起来就像是托着布袋在行走一样。
这东西全身上下都是透明的,只是在移动之时会使周围的空气产生一丝不协调感,若不是路拾凝神观察这布袋,没准还真发现不了下面的这东西。
而马车上的车夫还有周围三三两两的村民,对此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如果不是他们见多识广已经到了波澜不惊的地步,那就是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布袋下面的奇怪东西。
“原来如此……还以为你是个披着法师皮的狂战呢,原来是借助外力。”
既然对方是个阴阳师,那布袋下面的不明物体显然是他收服的鬼物之类的东西。
此时真正承受布袋重量的,也不是阴阳师本人,而是这个鬼物。
只不过这鬼物常人难以发现,看起来就像是瘦弱的阴阳师轻松提着重物一般。
“这个逼装的不错,我给一百分。”
路拾暗暗吐槽了一句,同时将自己隐藏在了身边的房屋后。
见那狩衣男子“提”着布袋上了马车,马车夫扬了扬手中的长鞭,马车在骏马的牵引下转了个弯,顺着来时的路离开了小村。
路拾等马车驶出了一段距离后,远远的跟了上去。
……
回到城内,原先的轿子和四个轿夫已经不见踪影,而马车进了城以后只是降低了速度,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朝着路拾陌生的方向驶去。
跟着马车在大街小巷间穿来穿去,看着身边越来越陌生的建筑,路拾已经完全不知道身在何处,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肯定不是去藤原府的方向。
马车在城内行驶的很慢,路拾一路跟了十来分钟,周围的环境渐渐变得冷清起来,来往的行人也明显变少。
“京城中还有这种地方?”
路拾本以为既然是京城,肯定每一处都是繁华至极,没想到竟然也有这种偏僻的角落。
又过了几分钟,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冷清,几乎完全看不见行人的踪迹,马车这才终于在某个院子门前停下。
狩衣男子提着大布袋走下马车,打开院门走了进去。
路拾看了看四周,此时正好一个行人也没有,便就近找了个高一点的小楼,翻身爬了上去,找了个相对隐蔽的位置,观察起小院内的情况。
没想到那狩衣男子行办事是毫不拖泥带水,路拾找好位置开始观察院内的时候,对方已经在往出走了。
将院门锁好后,狩衣男子再次上了马车,马车在车夫的驾驭下缓缓离去。
“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把城外的这个大布袋子挪到城内这个偏僻的小院?”
乘车而走的狩衣男子显然已经没有了继续跟踪的必要,路拾将目光集中在了眼前的小院。
“不知道这布袋里是什么要紧的物事,希望不要是什么旧衣服破竹简之类的东西吧……不过能让堂堂一个阴阳师鬼鬼祟祟的折腾这么半天,想来也不会是为了那些没用的东西。”
心中想着的同时,路拾已经从身处的小楼上跳下,找了个刚好没有行人经过的时机,纵身翻过院墙,跳进院内。
院子不大,而且里面只有一间房子,这在路拾刚才在对面小楼上观察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现在走在院子内,路拾更加切实的感受到,这小院不仅小,还破。
仅有的那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