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今天进城的时候见到的那人吗?
这人不是打猎去吗,来这里干什么?
难道是打猎累了,来这里讨碗水喝……
可是边上不就是小溪吗?
路拾想到这里,又看向对方拴在小溪不远处的马匹。
鞍鞯附近倒是挂了两只兔子,看来确实是打猎没错……
只不过整整一下午才猎到这么点儿东西,箭法有些不行啊兄弟……
路拾这边打量着对方,对方也在打量这路拾。
一开始见路拾过来,还以为要对自己说些什么,结果见路拾光看着自己,半天也不说话,只得率先抱拳出言。
“这位兄弟,我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啊,没有没有……”
路拾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对方实在是有些失礼,连忙抱拳回礼。
“只是看这位兄台在此驻足了许久,有些不解罢了……不知兄台来此有何贵干?”
路拾这话隐隐有些将自己摆在此间主人的位置上,结合现在的情况,其实就是在问对方——
你是谁,来干啥?
对面那男子准确的接收到了路拾的这层意思,不过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高兴的样子,而是反过来问道。
“这位兄弟,这里是你家吗?”
“额……不是……”
路拾闻言很想回一句“没错,这里就是我家”……
好在他毕竟还没有不要脸到那种地步,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这是我一个朋友家……”
不过紧跟着又补了一句——
“兄台来这儿是有什么事情吗?不妨跟我说说,也许我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虽然对面这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不过还是问清楚来意的好。
若是能在这里打发走那就最好不过了,不然进去后万一见到辉夜,又难免生出许多事端。
“这……是这样的……”
那男子闻言略有些踌躇,但是路拾说的这么客气,他也不好不做理会,只得有些含糊其辞地说道。
“我今天来这林间打猎,结果不小心迷路了……再加上现在天色已晚……所以想在此借宿一宿……”
“天色已晚吗……”
路拾抬头看了看天空。
夕阳已经接近远方的山头,放出的余晖也变得柔和起来,甚至路拾在直视的时候都不会觉得太过刺眼……
确实已经不早了。
但要说什么“天色已晚”……
是否有些太过牵强了?
狩衣男子明白路拾抬头看天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但最终还是厚着脸皮点了点头。
好吧……
路拾这回算是明白了,又是一个辉夜的仰慕者。
不过既然不是那五人中的任何一个,想来也只是个小角色,随便打发了就好。
看你言行举止倒还算客气,我也就不使用太粗暴的手段了吧……
想到此处,路拾再次朝对方抱了抱拳。
“原来如此,这片竹林确实不小,迷路了也是情有可原……”
先是假意安抚了对方一句,没等对方说些什么,路拾马上话锋一转。
“不过现在倒还不算太晚,不如就由我带兄台走出这片竹林吧……”
“额……”
“兄台想必就是住在赞岐城吧,我今天上午回城的时候正好碰见兄台出城……兄台可还有印象?”
“啊……”
“放心吧,这片竹林我熟悉的很,保证在天黑之前送兄台回到赞岐城。”
路拾说完看向对方拴在一边的马匹,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唔……”
狩衣男子明显有些不情愿,但又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站在原地纠结了半天,最后也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说辞,只得转身朝马匹处走去。
路拾看着对方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随后也转身朝自己拴着马的方向走去。
“吱呀~~~”
就在这时,一直紧闭的院门突然打开。
紧接着,赞歧老伯的脑袋从门缝中探了出来。
“皇……”
赞歧老伯刚发出一个音节,突然注意到了路拾,连忙又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不过这一个字已经透露了太多的信息。
皇……皇什么?
还能是皇什么……
路拾看了一眼赞歧老伯,又转向狩衣男子。
那狩衣男子在门打开的时候就已经停下了脚步,同样看了一眼竹取老翁,然后同样转向路拾。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到了一起。
皇上……
您老人家出场的时间……是不是稍微早了点儿?
这边“五个难题”才刚结束,你就来打猎了?
而且看赞歧老伯这样子,明显你俩早都已经串通好了……
虽然知道你俩就算再怎么串通好,也还是没有什么卵用……
不过终归还是有些不爽啊……
今天既然正好被我撞见了,看我不给你俩搅黄?
路拾的视线没有在狩衣男子身上多做停留,而是再次回到赞歧老伯身上。
“这不是赞歧老伯嘛,您怎么出来了……”
路拾一边说着一边迎了上去,也不管对方认没认出来自己,很是热情地搀住了对方。
“刚才我们说话的声音太大,吵到您了真是抱歉……这位朋友出来打猎结果迷路了,我这就送他回去……外面风大,您还是快回屋里去吧。”
路拾一边说着,一边搀着赞歧老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