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微微露出一丝沉思,寒千斩残魂已经灭掉,但是叶凡很清楚,这可能是寒千斩的生道化身,他的本体依旧在血窟,一个身外化身,叶凡几乎已经全力以赴,若是本体前来,他还真的未必是寒千斩的对手。
多了解一些寒千斩的过去倒也并非坏事,何况,叶凡一直都很疑惑,能够被鸿蒙圣物选中的天骄,怎会如此轻易的因为憎恨而反叛三界成为血魂族呢?
再次进入少年的体内,寒千斩的故事继续延伸……凡心道人将浮尘一挥,浮尘前方的白色茹毛伸长,将寒善捆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即已到此,如何能让你回家,过来吧!”
寒善当即嚎哭,整个人害怕的往外跑去,然而捆在他身上的浮尘却犹如一双大手,将他拉起,接着,在他恐惧到极致的惨呼中,丢进了丹炉内,炉盖盖上,仙火起!丹炉之内,黑漆漆,寒善害怕的缩在一角,心中是对草城无限思念,他想回家,此时的善人之念,早已被恐惧侵蚀,他抱着头痛哭,哭声从丹炉传出,闻者心生怜悯。
凡心道人彷如未觉,双手开始打出法决,元气运转,丹炉开始以恐怖的速度旋转,这种速度之下,即便是一个平常成年人,也会血液充溢而死,不过寒善身具龙脉龙魂,倒是无碍,只不过对于一个十岁孩子来说,犹如酷刑。
接着,是抽魂,何为抽魂,龙魂乃是一种天赋,乃是与寒善灵魂相连,若是抽出龙魂,必要斩断寒善与龙魂的联系,有犹如撕裂灵魂一般,其中苦痛,何等非人。
寒善的惨叫变得更加痛苦,先前还有力度,到了后面,犹如将死之人一般,连嚎哭都没了力气,而有龙魂龙脉之力在,他连晕过去的资格都没有。
这种抽魂,简直毫无人道,对于寒善来说,更是会留下一生的阴影,甚至因为灵魂的缺失,他日后的神魂,会时常出现灵魂炸裂的疼痛感。
抽离了龙魂,接着是炼骨,将寒善体内的龙脉抽出,脉骨相连,这就好比在骨头上将龙脉剥下来一般,其中的痛苦,又是何等的可怕。
原本已经无力的呻吟再次变得响亮,这是痛苦到了极致,爆发出生命的潜能在嘶吼,想要发泄这种苦痛,这般约莫一刻钟,终于,丹炉炉盖升起,一道浑身是血的瘦弱身影飞了出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寒善在落地的那一刻,已经晕了过去,没有了龙脉龙魂,他除了残留的特殊体质,在某些方面,他比常人还要可怜,灵魂有残缺,身体也几乎废了,日后,他便是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
……“善儿,善儿!”
“善儿,你醒醒啊,夫君,若不是因为你,善儿怎会如此,若是善儿出了意外,我一辈子也无法原谅你!”
王婷曦带着哭音道。
“夫人,为了整个王朝,善儿牺牲一些是他的使命,况且,大夫也说了,善儿只是失血过多,没有大碍的。”
“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我们不是皇帝,我们只是普通百姓,我只要我的善儿健康,我不要管什么王朝百姓!”
“荒谬,无论是皇宫贵族,还是普通百姓,都应该有一颗敢为天下的心,人活一世,怎能如此自私!”
“你这是愚善!”
两道争吵的声音将寒善吵醒,有些勉强的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父母,心中的恐惧慢慢消退,回来了,再次回到了家,然而对于这样一个十岁的孩儿,却如同从地狱中走出来一般。
那种痛苦,那种煎熬,他一辈子也不想在经历,身上传来一种无力,往日用不完的力量已经消失不见,此刻的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不完整一般,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一时之间,他从小便被灌输的行善意志开始受到冲击,往日灵动的双目变得有些黯然,他虚弱道:“爹,娘!”
寒卷书和王婷曦同时停止了争吵,着急的走到寒善的面前,关心道:“善儿,你没事吧!”
寒善虚弱着摇了摇头,接着认真的看向寒卷书,带着迷茫道:“爹,老天真有眼吗?”
“有眼,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上天都看在眼里,来日,必当回馈给你,所以,善儿,你千万记住,你今日所为,皆是对的。
你如今在草城,同样是人人歌颂的善人!”
“我所做是对的,爹说的对,我救了一个王朝,一个社稷!”
寒善喃喃道,接着再次虚弱的睡了过去。
……寒善献魂救公主,在草城成为了佳话,受无数人吹捧,年幼的寒善每当听到这些称赞,心中都会有着一丝高兴和小孩子的虚荣,如此这般,在这样一座偏僻的草城,一个俊逸的少年慢慢长大。
十年,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如同睡一觉一般,而对于一个正常百姓来说,却是生命的八分之一左右,对于一个十岁的孩童来说,却是他最重要的成长期。
灵魂缺失的寒善,每到月初,灵魂都会有着撕裂的痛苦,而每到此时,他都会告诫自己,他救了一个社稷,他所有的努力,老天都看在眼里,他这种病痛不会一直伴随他,因为老天有眼!叶凡并未经历十年的历程,他如同走马观花一般的去走过寒千斩的少年时期,但是叶凡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寒千斩对这段岁月的刻骨铭心,苍天可有眼?
有眼,这是寒千斩的父亲给他的回答,叶凡作为一个旁观者,却非常明显的感觉到寒千斩在塑造这个阶段的回忆的时候,是带着一种不屑的态度去看待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