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踱步近前,低声道“昨天出手的,会是谁?”
漂亮而狡黠的眼睛,有那么点洞察的味道,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渐渐浮起些许笑意。
“那个戴面具的人是你,对吗?”她问。
其实那一缕香味转瞬即逝,幽微之极,她也不甚确信,只是有些许怀疑,加之那人来得太巧,才会想到梁靖,并无多少把握。然而此刻看梁靖的神(情qg),却多了几分把握。
屋子里安安静静,两人隔着半步的距离,梁靖占着(身shen)材颀长的便宜,微微俯(身shen)。
四目对视,她的目光清澈,像是一汪秋水,能((荡dang)dang)到人心底里去。
梁靖沉默不语,眼底凝起的暗沉渐而收敛,忽然伸臂,状似随意地撑在门板,侧(身shen)凑近,几乎是将她困在臂弯的姿势,低声道“你这鼻子倒很灵。就这么挑破,不怕我——”他双眼微眯,眼神添了厉色,“灭口?”
玉嬛的呼吸陡然一顿。
这种眼神似曾相识,在她刚救下他的时候,这个男人浑(身shen)是血,昏迷在(床)板上,偶然睁了半只眼睛,便藏着这般冷厉的锋芒,如同背负万千丘壑的重压。
虽只是一瞥,却像从深浓夜空刺来的利剑,令人心惊。
只是后来他安分养伤,玉嬛也就没多想。
此刻被他目光所慑,她下意识往后靠了靠,旋即牵起唇角。
“不会。我救了你。”她看着梁靖,语气柔软笃定,“何况你出手相救,是好意。”
然而虽竭力镇定,拿出状若无事的态度,毕竟有点怕那眼神,加之姿势暧昧,不自觉地往旁边窜了窜,随手开了门扇。
梁靖微露的冷厉也在那一瞬收敛,“只是提醒你,哪怕识破真相,也别孤(身shen)犯险。”说罢,亦站直(身shen)子,捋了捋衣袖,一派冷清自持。
这陡然折转的态度叫玉嬛微愣,随即点了点头,又试探问道“既然你伤都痊愈了,为何还留在这里?晏大哥,你究竟是什么(身shen)份,怎么知道昨(日ri)会出事,及时来救?”
话音未落,外头忽而传来沙沙脚步声。
孙姑快步走至屋前,催促道“姑娘,大人回来了,叫你过去呢,有话要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