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狼骑随时都有出战的能力,但我们人手严重不足。如此广袤的冰原,就算打下来也……”铁木真不无顾虑的说,曾经的一代天骄,比谁都清楚掌控一个地域绝非通过简单杀戮就可以达成的。
“族长,部落一直在招揽流民,即使如此,现在全族也不足五万之数。而且随时间推移,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太多增长了!”应铎语气有些萧索的补充道。
夏恒对此亦不由愁眉不展,前期袁福通在冰原上策划的一系列袭击事件,在初期便造成有崇诸部的大量减员,而冰原极端恶劣的自然环境又给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们更为致命的一击。原本可以和鬼方正面抗衡的有崇诸部,在族人数量上再不复昔日光景。
“诸位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么?”
“族长,我们有崇部当年选择北迁的毕竟只是少数,在中原腹地的杞国,还有我们大量的族人存在……”洪烈犹豫半晌后开口道。
“莫提那些叛徒,若非他们当年开了阳城大门……”应铎闻言不由怒喝一声。
“当年就算不开城门又能如何,造成我们败亡的从来就不是人间的力量……”洪烈喟然一叹,“我当年外出学艺时曾同杞国建立联系,回归冰原后,这份联系也一直维持着……杞国内有不少族人是想要逃离中原的!”
“逃离中原?”此次就连应铎也不由惊讶起来。
“寄人篱下,被仇敌当宠物圈养羞辱,被商人耻笑戏弄,这种亡国奴的生活……即使生在中原又如何呢!”洪烈摇了摇头,“当年之所以设立杞国,不过是商汤用来掩饰自己背主逆行的牌坊。如今大商立国六百载,这块牌坊的价值也越来越小。杞国脚下的土地不知被多少大商贵族所惦记,据我所知,杞国从大商开国至今已经被迫迁徙数次,每次迁徙领土就会更小一些也更贫瘠一些!”
“咎由自取……”应铎冷哼一声,但毕竟系出同源,想及这些年来所遭受的痛苦,话虽出口却再也没有继续下去。
“杞国地处中原与东鲁交界,就算我们有心也无力,此议远水不解近渴!”夏恒摇了摇头。在这个年代远距离迁徙如此数量的人口,若无仙道辅助是极为困难的,他只记得原著中姜子牙借玉虚之力送近千百姓过五关,想必只有阐截两教才有这等大挪移的法子。
“夏族长,老朽倒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石然在经过一番恢复之后好歹已经变为人身,但断尾毕竟伤到了本源,所以他的脸上长着狐狸胡须,身后的尾巴也时不时的会露出来。
“石翁但说无妨!”夏恒微微欠身。若非石然,几人此次只怕很难从神祭上回来,再加上其禹王亲信的身份,老人在部落的身份极为超然。
“族内可能对鬼方诸部多有偏见,但从渊源上讲,鬼方亦我九州同胞。所居北海也不过是偿还先祖之债而已,如今已历千年,前尘往事不应再为挂碍。虽然鬼方和有崇两部在冰原上多有争端,但亦是各为生计,并非不可调和。所以,在对待鬼方的策略上,还请族长多多斟酌!”
“石翁,我正对此有些疑惑,不知这鬼方诸部到底从何而来,难道真如袁福通在冰窟所言不成?”夏恒本身对鬼方倒是并无太多恶感,一系列战争也不过为了政治需要而已。而且鬼方族人在外观上和有崇并无太大区别,说是同属九州一体他也没怎么怀疑。
“这个,袁福通所言多有不实。禹王当年确实在部落会盟上斩杀了防风氏族长,但却是事出有因。”石然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上古时代,防风氏居于洞庭之畔,其族长机缘巧合下竟与那洞庭大妖乌支祁结下善缘。所以在九州诸部均为洪水所苦的时候,防风部却因此而过的风生水起!”
“大妖乌支祁,可是那头被禹王镇压于钟山之下的上古水猿!”夏恒前世倒也听说过这钟山传闻,不由开口问道。
“正是此僚,传闻上古时代地、水、火、风化生四猿,这乌支祁乃是癸水之精,控水之能甚至要在那四海龙族之上。”石然点了点头,“那防风氏借这水猿之威横行洞庭,开疆裂土俨有自成一国的架势。待到禹王治水大成,整合九州之时,其部落又假意内附,实则阳奉阴违!”
“此是取死之道!”夏恒轻蔑的一笑,大禹可是九州第一个人族王朝的开辟者,这样的雄主竟也敢挑衅,实在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正因如此,禹王借部落会盟之机斩杀防风氏族长,又以荆州鼎镇乌支祁于钟山之下,自此东南大治。”
“这驱逐防风部于北海又是因为……”
“禹王钟山归来,防风部伏兵于野,欲行刺杀之举,禹王险死逃生。本应将防风一族尽诛,但禹王哀怜九州人族多难,不欲大开杀戒,故将他们全族逐于北海。”石然解释道。
夏恒心里却不由一哂,什么哀怜人族多难。大禹若连敌人也同情,只怕活不到称王那天。最真实的原因估计是当年东南局势不稳,为稳定人心才不得不发此慈悲。其目的和商汤册封夏裔于杞国,周武册封商裔于宋国如出一辙。
“若真如此,这千年前的种种确实不该成为如今的羁绊!”夏恒稍稍思索了一会儿,“但鬼方与有崇多年罅隙,贸然相招只怕也难得信任!”
“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