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恒心里不由暗叫倒霉,这身份本就见不得光,却还碰上这等蛮横找茬之人,只怕要糟。果然,重甲巨汉挣脱身边几人的纠缠,几个跨步便冲到近前。
“住手!”一道苍老的声音急匆匆的传来。
“轰……”铁木真翻身下马与之对轰一拳,声如雷鸣引得四下一片愕然。板甲汉子似乎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杂兵也有接他一拳的能力,不由愣在当场。而夏恒也不由心中骇然,铁木真综合实力已是人仙中段,这大汉看来不过凡人一个,气力竟然强悍如斯。
“北落,你好大的胆子,真当老夫的话是耳旁风么?”身材矮小的老者拄着一只巨大的拐杖,在一名少女的搀扶下走到大汉面前。
“石翁,我……”板甲大汉见到老者,脸上露出赧然之色,身形不由猛的向后缩了缩。
“公然袭击血骑军,你们好大的胆子?”夏恒低声喝道,“吾王正缺祭旗之人,你们真是来的恰到好处啊!”
“这位军士,北落鲁莽,还请看在事出有因的份儿上原谅则个!”老人颤颤巍巍的走近,夏恒心中却不由有些发寒,“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夏恒微微思量了一番,看眼前两人的做法,显然和袁福通并非一路人,自己一行人初来乍到,说不定可以得到一些别样的信息。于是冷声应道:“也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拿出多大的诚意!”
夏恒将“诚意”二字咬的极重,果然听到周围人群中传来不满的抱怨声。看来袁福通在鬼方诸部中名声并不太好,血骑军的贪婪蛮横也早已深入人心。他总觉眼前这老人有些怪异,索性稍稍加了马力,却不想老人行动经丝毫不慢。他这才明白过来,这老头只怕是一名实力高深的修者。
“有崇族长,此间已是无人,不如下马谈谈如何!”老人风轻云淡的说。
“前辈是鬼方大巫?”
“老朽石然,已经卸去大巫的担子许久了,如今不过一介凡夫俗子而已!”老人轻声咳嗽两句,随地找了一方黑石上前坐下,“年岁大了,腿脚颇不灵便,还是坐着说罢!”
夏恒索性下马,就近也找了一块石头,面对老人露出不解之色,“我听说鬼方大巫有洞彻灵魂之能,不知石翁看我如何?”
“族长的灵魂……请恕老朽无能为力!”石然摇了摇头,“族长那两个属下的灵魂,老朽亦琢磨不透。”
“哦……”夏恒也不由有些好奇,自己魂穿异界,在这群修者眼中,灵魂又是何种模样。
“族长和属下的灵魂被一片金芒遮蔽着,想来绝非凡俗!”石然轻声说:“我一直以为近来冰原所传言的‘禹王赐福、神将辅佐’一事不过故弄玄虚罢了,却不想夏族长真是有大秘密的人!”
夏恒心下不由一惊,看来自己和英雄的秘密被系统所掩盖。也不知这石翁到底是何种境界,在他之上是否有人可以看穿自己的虚实。
“却不知……石翁是何等道行?”夏恒看出对方似无恶意,索性直接开口问询。
“禹王当年游走北海之时,我也曾出过一份薄力!”
“什么?”夏恒脸上露出难掩的惊讶,他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还存在大禹的老部下。如今李鬼碰上李逵,假的遇上真的……可就尴尬了。
“我非人族,寿元久些也不过种族天赋而已,当不得什么!”石然淡然笑道。
“石翁让那莽汉阻我,可是兴兵问罪来了?”夏恒有些摸不准眼前老者的脉路。
“老朽不善命理,并不知夏族长会自此而过,北落一事委实是场意外!”石然摇了摇头,“族长乃是禹王后裔,以先祖之名行事并无不妥。我不过一懦夫而已,当年禹王被围攻的时候我躲了起来,如今又有何面目来指责他的后人!”
“禹王被围攻?”
“此乃陈年旧事,尚不到大白天下之时。所以,不可说……不可说!”石然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那你阻我却为何事?”
“族长此行可为那北海神祭而来?”石然反问道。
“正是为此,石翁可有什么道理教我?”夏恒闻言不由一喜,若这老者真从大禹之时便生活至今,说不准便知晓这海底的封印之物。
“夏族长可知晓先祖铸九鼎一事?”
“禹王九鼎乃是九州象征,天下无人不晓,此时就被供奉在殷商的祖庙之中……”
“殷商之九鼎不过礼器而已,真正九鼎乃九州气运之汇聚,可不是那凡俗之物可比!”石然摇了摇头,“这北海之下锁着的,便是九鼎之中的冀州鼎!”
“什么,冀州鼎为什么会在这里?”
“禹王用以镇压上古之神,北海有神名禺强,乃轩辕黄帝之孙,被黑帝颛顼敕封于此。此神为上古恶神之一,执掌寒冰、厉风、瘟疫,亦是上古冬季之神。”
夏恒心里暗叹禹王好大的手笔,开口却不由问道:“九鼎……皆是为镇压古神所铸?”
“神权与王权……若不能合二为一,那便只能留下一个。上古天庭与人王之间的较量自三皇之时便已开始,后来古神以争斗之名摧毁不周山,引发灭世洪水,种种人间惨剧,禹王不镇压他们,王道何在?”
“围攻禹王的就是他们?”
“非也非也,不可说,不敢说!”石然闻言只是摇头。
“那袁福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