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四妮儿现在才五个多月!她还没有断奶,也没有长牙到能咬食物。除了玉米糊糊杂粮糊糊,最能接受的就是米汤了。
她小小年纪常常饿的头脑发昏,精神不济。这也让四妮儿心里存了一股怨气对着三儿,类似“你不给我吃就算了,老娘才不稀罕哩”的心态。硬是叫她撑了下来,饿着肚子,她就一声不吭,权当节省力气。除非到了大妮面前,四妮儿才肯撒撒娇。
因为对她来说,大妮才是她目前最牢靠的“衣食父母”,其余的人都得靠边站。
堂屋传来了饺子香味儿飘进了她的鼻子里,四妮儿烦躁的闭上了眼睛。努力不去感受鼻尖传来的令人震颤的香气。以及吃饭“刺溜”吸吮面汤的声音。她仿佛能张嘴咬到饺子似的,张了张嘴,没张开牙的小嘴流出来口水.....
“呀,大爹咬到了!”
饺子藏着的好彩头轮到了钟老太的身上。她抿着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像是一块平整的布被扯下来。深邃的沟壑无一不显示她的好心情。今天这种场合钟家父子是要喝酒的。钟敬贤端着一杯杂粮的白酒,酒杯地下浑浊的杂质沉淀下来。却一点也不影响味道。
这个吃白粥都能咽出香味的年代,一口高粱酒,能教人神魂颠倒也不为过。
这两年的习俗改变了,走访亲戚也是不允许的。因此年味儿就淡了很多。只有远处村里的鞭炮听起来有几分热闹。
众人对着领导人的画像诚挚的说了新年祝福,一个个就埋头开始大吃起来。只有钟老太还惦记着汪家村的两个闺女。她给钟老爹剥了一粒花生米,低声嘀咕道:“大过年的,谁有这个功夫盯着咱们家?要我说啊,咱们偷偷去看一眼就行了,哪有不让人走亲戚的道理呢?”
钟老爹嘲笑她:“女人家家的,就是不知道轻重。”说罢,还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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