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家再一躬身,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
这一日,是端木靳这一生最屈辱的一天,他一袭喜袍,肩上顶着一个脚印和一只颜色艳丽的母鸡拜堂;
这一日,是靳王府上下最屈辱的一天,他们最崇拜的王爷,手执红绸,而红绸的另一端,却绑在一只鸡的脚上。整个拜堂仪式,从头到尾都是那只鸡胡乱扑腾,惊起一地鸡毛;
这一日,是靳军内外最为愤怒的一天,他们最推崇的主帅,在皇上的胁迫下,忍受了常人受不了的侮辱!为了不乱军心,王爷不许任何一个将士参加这场仪式!可是,不参加又怎样,有些屈辱,不需要看,已然刻骨铭心!
这一日,上邪岩没有参加这场婚礼,听得端木靳要和一只母鸡拜堂,他只轻笑一声,说对这样的闹剧不感兴趣,随即便离开了;
这一日,唯有端木羡从头笑到尾。端木靳的亲梅竹马上官云被他夺了,如今,厥国公主上邪辰也不见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端木靳,竟落得和一只母鸡拜堂!这不是天底下最好笑,最好玩的事情吗?!
这一日,上邪辰自西城门出去后,很快朝着南方的方向,却是一路狂奔。就端木靳那姓格,当他发现自己逃婚后,肯定气得跳脚,若再被他抓住,还不被生吞活剥?!
若她还是全盛时的自己,自是不怕端木靳的,可如今的她最多能施展出三分身手,而那端木靳,不光会武功,还有那么多将士和暗卫!所谓寡不敌众,她才不要硬拼;
这一日,当端木羡参加完婚礼后,就启程离开靳王府,在离开王府后,他下的第一个命令是:“找到人后,给朕送进宫来。”
……
马是好马,从上邪辰跨`坐上去到晌午,一人一马只除了中途喝了一次水外,它一直都是狂奔状态。更难得的是,那样恐怖的速度,竟是一直保持着。
两旁是一个又一个的村落,高大的林木和茂盛的庄稼飞快退后,终于到另一座城时,已是下午。别说一路狂飙的马,就连坐在马上的上邪辰,也是饿得前胸靠后背。
经过城门时,上邪辰从马上跳下,看着马脖子马肚子上汗水早已湿了鬃毛,她的心里闪过一丝恻隐。她揉了揉马的头,再用脸贴了贴马脸:“实在对不住,辛苦你了!我这就去给你找吃的。”说着,牵着马走了进去。
城内,来往的人骤然增加,上邪辰顶着一张绝世的容颜,虽穿着普通侍卫的衣服,可那样艳丽的容颜,怎会被忽视?
几乎是每走一步就会有无数人的眼睛看过来,周围不断有行人撞上,渐渐的,街上竟是越来越拥挤。
不过还好,对于太过美好的东西,人们大都有一种敬畏的心理,故还是隔了点距离。
顺着极慢的人流,她总算来到一家当铺,与方才街道遇到的情况完全一致,无论是店小二还是掌柜的,在看清她容貌时都呈现出呆滞状态。
甚至在她拿出一只做工精心的孔雀开屏金步摇要求典当成银两时,那掌柜和店小二也没回过神来。
“咄咄咄,咄咄咄。”上邪辰皱着眉头,用指节叩响桌子。
掌柜这才反应过来,用手肘狠狠撞了下心神不知在何处的店小二,然后换做笑脸,客客气气的:“请问姑娘有何贵干?”
“我需要典当这个。”上邪辰将方才已拿出来的金步摇往掌柜方向推过两分。这人啊,长得好看是好事,可若真长成绝色就不见得是好事了!瞧瞧,不就跟人说几句话么,对方都能看得出神,耽误她办正事儿的时间。
掌柜拿起金步摇,左右翻转着看了好一会儿。孔雀扇形的羽毛由金叶子制成,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孔雀头则是用细如发丝的金线制成,孔雀口中衔着长长一串珠玉流苏,最末一颗泪滴状的红宝石。
这东西,且不说黄金和宝石的成色皆属顶级,光是那精致的做工,一眼就便知出自名家之手。再看这姑娘,虽穿着侍卫的衣服,但这容貌,着气度,显是豪门官宦出身!若是猜测没错的话,这姑娘必定是与家里赌气,离家出走呢!
想到这里,掌柜又客气几分:“姑娘想要典当多少?”
呵,自古开当铺的,无不是使劲压价格,她倒还是第一次听当铺掌柜问典当之人想要多少的!
“我自然是想越多越好!”上邪辰笑,一瞬,那原本光线并不十分充足的房间,因得她这一笑,竟似被照亮了般。
不出意外的,掌柜和店小二再次齐齐分神。
“咄咄咄,咄咄咄。”上邪辰再次叩响桌面。无语,太无语了,再这样下去,她的当务之急就不是兑换银子后吃饭,而是找炭灰把这容颜遮盖起来!
掌柜和店小二再次回过神来,对上的便是上邪辰略显不耐的神情,两人皆是心下一惊,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实在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掌柜忙着致歉,他的目光,却再也不敢抬起,那样的绝世的容貌,那样湛蓝的眼睛,怕是多看一眼就要把人溺进去,这生意还怎么做?
他重新将金钗放至眼前,正想说一个不至于太亏待上邪辰,又绝对让当铺有赚的数字。
这时,身后一个悦耳的男声响起:“一万两怎么样?”那声音,如清泉石上流,如玉石相击,美妙清润,好听得紧。
当然,最好听的是他说出的数字。上邪辰嘴角露出笑意,呵,也不知是哪家的纨绔,竟用一万两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