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难道我们真的怕他吗?”母后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更有母后在白鹿山上母族一脉,为什么还要被李憬臣处处掣肘?
“我们未必怕他,可他也未必怕我们!”皇后脸上愤怒小了许多,一张艳丽的脸平静了许多,“这么多年,我们与他虽明争暗斗,却谁也不愿撕烂脸。因为谁也不知道直接冲突的代价是什么,西凉江山虽好,但一定得是国泰民安经济繁荣的江山!本宫借着他的手,将西凉治理得越来越昌盛,正是希望留给你的是个太平盛世!”
太平盛世,只要当政者不至于昏庸,即便平凡点,坐享江山还是很容易!可若是她和李憬臣撕破脸夺江山,双方不断出狠招,这西凉的江山到下一任手上时必定满目苍夷!
到那个时候,若西凉在李憬臣手上,也许还能让西凉起死回生,可若是在她这个蠢儿子手上,那就说不定了!
这番话,皇后从前从未对魏王说过,如今魏王也长大了,也该让他明白了!
她叹了一口,语重心长的:“本宫还是那句话,你好好学习政务!这才是你未来的立足之本!至于对付李憬臣的事,本宫自有分寸!你和彩莲,谁也不许擅自动手!”
从小到大,魏王虽很少得到普通母亲对孩子的拥抱或者亲吻,但他的整个人生的轨迹,却是在皇后严格的设定中执行!
读书,学习政务,读书,学习政务!只可惜,这两项,他都没有执行得太好!
当然,他胜在听话!所以这么多年干的蠢事不多,好好活到现在。
“是!儿臣谨记母后吩咐。”魏王抱拳行礼,“儿臣就先退下了,母后早点休息!”
皇后点头,有些疲惫的挥手。
随着魏王的躬身退下,另一双柔韧的手已触上皇后的太阳穴,然后不疾不徐的替她揉着。
力道正好,熟悉的男人的气息从身后包裹而来,皇后这才觉得稍稍放松一些,便眯着眼睛靠在身后那人身上。
“你的按摩手法越来越娴熟了!”她很享受的说。
“既然累,就休息会儿!魏王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急不得!”
说到魏王,皇后原本已稍稍放松下来的心再次觉得累:“邵伟,你说本宫是不是做错了?这么多年把他保护得太好,如今反而不敢放手了!”
“是。”叶邵伟直言不讳,“微臣说句不该说的话,皇后保护不了魏王一辈子,他迟早也要独立面对所有风雨!您现在还能这样护着他,那以后呢?”
这个道理,皇后何尝不懂,可是……
“你也跟了本宫一段时间了,应该也看出来了,论心机,论手段,魏王哪里是李憬臣的对手!怕是本宫稍稍一放手,他就要被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皇后顿了一下,心中忧虑更重,“别说是李憬臣玉玲珑,就他那心机,怕是连魏子轩都斗不过!”
叶邵伟笑,俯身在皇后耳边:“斗不过就暂时不要斗,我给你按摩按摩其他地方,放松一下?”
这番话,已是直截了当的明示,皇后笑,扶着叶邵伟的手站了起来。
刚好,她也想要了!
要知道,叶邵伟的技术之好,体力之好,远不是皇上能比!
……
迦释院里,彩莲公主过得并不十分太好。
首先,每日食物异常清淡,青菜馒头稀饭,她好多时候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大青虫了!
其次,虽说依然有丫鬟伺候,但那不过一个丫鬟,与从前前呼后拥实在相差太大!一点公主的气派都没有!
第三,娱乐项目严重缺乏,没有任何歌舞杂技可看,每日看见的不是小秃驴,就是老秃驴,每日听到的不是的嗡嗡嗡的诵经声,就是语气连个起伏都煤油灯“施主好”!
更更无法忍受的是,每到晚上,她就觉得这里鬼影栋栋,不但能看见鬼影,还能听到鬼怪说话的声音,到了白天,她更是觉得这里所有人都是奉李憬臣之命来杀她的!
有一次,她正准备吃饭,忽的一只野猫从屋梁窜下,她吓得一声惊叫,再然后,那猫吃了一口她的食物,那猫居然就死了!
事后,虽说证明她的食物无毒,那猫是之前中的毒,恰在吃了她的食物后毒发生亡,可她却是彻彻底底害怕了,再之后每日都要看着小沙弥做饭全过程,还要丫鬟先试吃,这才敢入口。
g上,而是在各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一次是在树上,一次是在厨房,一次是在天井边上,还有一次,她甚至躺在菜园子里,旁边是一条大青蛇!
她写了无数个折子回去求救,无一不石沉大海!就仿佛西凉根本没有过这么个公主!
……
满月酒之后,皇后和李憬臣再次回归到微妙的平衡状态,不过是局部小打小闹一下,谁也没有过大的举措。
先前被李憬臣拉出的那个要除掉或替换的官员名单,太子一脉正缓慢进行,设圈,捕猎……
小奶娃的脸颊早好了,嫩嫩的粉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李憬臣依然日日都要到上邪辰房中,那习惯程度,俨然是自己房间一般!小奶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