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徐贤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到摔倒在地上,头上的头冠掉了,髻歪了,脸颊伤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良贵妃,你,你敢……”
“贤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不惜残害皇嗣,只为满足你个人的私欲!从十几年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变过!”良贵妃怒指地上的贤妃,泣诉道。
屏风里面。
传来连似月惊慌的声音——
“云峥,云峥,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王妃,王妃……不好了!我家王妃又晕倒了。”泰嬷嬷在里面着急地喊道。
“月儿,月儿……”良贵妃猛地转身,走进了屏风里面去,着急地道,“怎么了?”
太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徐贤妃露出了心灰意冷的表情,抬了抬手,道,“贤妃一罪,证据确凿,取下头冠,押入大牢,再将此事禀报皇帝吧。”
“太后,太后,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贤妃被侍卫押着往外走,她频频回头,向太后告饶。
而这时候,听闻消息的凤烨匆匆跑了进来,一眼看到被侍卫带走的徐贤妃。
他整个人后退了一步,心蓦地沉到了谷底。
他袖中拳头紧握,让自己快地冷静下来,快步走到太后的身旁,单膝跪下,道——
“皇祖母!”
“罢了,什么都不要说了,烨儿,皇祖母相信你对此事定是不知情的,此事与你无关,哀家会与你父皇说的,但此时此刻,你不要为你母妃说一句话,否则,哀家也不保你了!”太后正色道。
凤烨心头一颤,问道,“什么事?”
他来宫的路上,只听了印淮禀报良贵妃,冯德妃,连淑妃三人得了同一种病的事,他原想,这么巧合,其中定有阴谋。
他脑海中将这些日子生的事,从魏家到良贵妃,一一回想了一遍,渐渐地找到一点眉目,想利用这种眉目为母妃平反。
他还没有听说连似月因药球动了胎气的事,所以听到太后这么说,感到很不解。
五公主凤翎叹了口气,走了过来,道,“弟弟,你母妃派人在梦华宫里放了足以令人小产的麝香药球,父皇寿辰当日,又在送给恒亲王妃的香包里也放了这种药球。
刚刚恒亲王妃动了胎气,流了血,现在昏迷不醒,太医正在诊治,结果还未知呢。”
“这孩子要是没了,怎么对得起远在山海关的九殿下啊。”那欣嫔也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小产,竟然,竟然……”
凤烨听了,只觉得五雷轰顶,一盆冰冷冰冷的水从头顶泼了下来,心肝脾肺都被狠狠地剐了一刀。
母妃竟然动到连似月的肚子上去了,她怎么会……
这叫他如何自处!
这叫他如何来面对。
太后叹了口气,道,“千怪万怪,就怪你有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亲娘。想你战功赫赫,功勋卓著,你父皇在众皇子中选你监国,便可见你的优秀之处。哀家在心里也是喜欢你这个孙儿的,只可惜,是你母妃害了你啊!”
凤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他脑海里只
有一个念头,母妃要害连似月的孩子,他颤抖着,抬眸看向屏风,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里面的影子在一动。
他只觉得浑身冰凉,整个人陷入了最深最深的谷底,动弹不得,连开口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他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张了张嘴,说道:
“皇祖母,孙儿……告退。”
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他唇角扯动着,脸上出现一抹怪异的表情。
“呵呵,呵呵呵……”
这样——
他和她,彻彻底底的走上了对立的决裂的阵线上了。
屏风里面。
连似月听到凤烨来过了,她闭着眼睛,脸色冰冷,内心丝毫不为所动了。
那一日,在荣元殿,皇帝问她怎么看凤烨,她已经给了能给的最后的保护。
而现在开始,两人便彻底地决裂。
她知道,凤烨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徐贤妃去死,而不想办法去救的。
太医约诊治了一个多时辰,胎儿算是保住了。
奴才们便将她送回了梦华宫修养。
这个时候,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连似月躺在轿撵上,看着那远处的一片微光,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那端在心口的一口气终于放了下来——
整整争斗了一个晚上,一切终于有了结果了。
她看着北边的方向,那儿是山海关的位置——
“云峥,我没事了,你放心。”
*
“月儿!”
山海关,军帐内。
正在睡梦中的凤云峥猛地惊醒,坐了起来——
“殿下,您怎么了!”外面的夜风听到动静,急忙掀开帘子,快步走了进来。
凤云峥盘坐在榻上,白色xiè_yī在身,包裹着他颀长俊美的身姿,那黑散落在身上,在灯火的照耀下,散着莹莹的光泽。
浑身散着冷峻,高贵,优雅的气息。
“本王梦到月儿了。”凤云峥说道,声音低沉,充满了磁性,目光却是凝重的。
夜风询问道,“是噩梦吗?”
凤云峥摇了摇头,道,“不是噩梦,但也算不上是好梦,本王不在她的身边,总免不了日日挂心的。”
“殿下勿要担心,王妃足智多谋,卑职跟随殿下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没有一人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