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这是由麝香,三棱,莪术,天花粉等混在一起团成的药球,这些东西的味道最能吸引蚂蚁盘踞,功效则是,则是……使人小产。”太医小心翼翼地看了太后一眼。
“什么?”太后只觉得背脊升起一股凉意,问道,“良贵妃,恒亲王妃住在你的宫殿里,你那里怎么会有这种脏东西!而且,数量还这么多。”
良贵妃冰冷的目光看向徐贤妃,道,“太后娘娘,当年,我的第二个孩子滑胎的时候,也是在臣妾的寝殿里现了这样的药球,十几年过去了,当年臣妾所经历的痛苦,还历历在目。
没想到,今日搜宫,竟又从臣妾的梦华宫搜出了这种污秽之物!
上一次,害的是臣妾的孩儿,这一回,她想害的,是臣妾的孙儿啊!
如果残害皇嗣,请太后和皇上将这人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良贵妃说五马分尸,凌迟处死的时候,声音抖,眼色猩红,恨不得亲手将自己恨的那个人杀死!
太后看着这些爬着蚂蚁的药球,听着良贵妃所说的话,那苍老的手颤抖着。
徐贤妃袖中的拳头紧握着,浑身仿佛侵入了一股寒意,浑身冰冷冰冷。
她在脑海中思索着,她该如何脱身,该如何不让这最猛烈的一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来。
但是她又感觉,自己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往前走,必是牢笼,往后走,是万丈深渊。
“这……”连似月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也见到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后退两步,手紧紧捂着腹部,脸色变得很难看,“难怪,难怪我这几天身子不太舒服,尤其是皇上寿辰那日,肚子隐隐作痛,我还以为是太劳累了所致。
原来,原来是这脏东西在作祟!若不是今日搜宫,我的孩儿,我的孩儿怕是……”
她浑身已经,双膝一软——
“王妃……”
泰嬷嬷和青黛连忙上前,搀扶住了连似月。
连似月突然间后怕地哭了,颤抖着声音道,“若孩儿没保得住,我如何对得起殿下!”
良贵妃双膝一曲,跪在了太后的面前,红着眼眶,道,“太后娘娘,臣妾十几年的孩儿白白的没了,当时害臣妾的人却逍遥自在了这么多年。
如今,臣妾的孙儿差一点又没有了,请太后娘娘看在列祖列宗的份上,看在臣妾失去过女儿的份上,为臣妾和似月做主啊!”
而连似月突然间眼前一黑似的,晕了过去。
顿时,良贵妃大惊,急忙走了过去,“月儿,月儿,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啊!王妃,王妃她,她流血了……”五公主凤翎突然猛地指着连似月的身下,惊恐地大声说道。
一看,只见连似月身下慢慢有鲜血流了出来,甚是吓人!
太后一见,顿时猛地站了起来,急忙吩咐道,“快,快,快将恒亲王妃移到寝殿内,太医,立即为她诊治。”
“是!”
众人被眼前突的情况吓的不轻,急急忙忙按照吩咐将连似月暂时安置
在了梦华宫的偏殿内。
中间用一道屏风,将床榻和太后等人隔了开来。
“月儿,月儿,你快醒醒,快醒醒啊,你没事吧,啊?你可千万不能向母妃当年那样啊,难道母妃失去一个女儿还不够,还要失去孙(女)儿嘛,月儿啊……”
良贵妃紧紧地握着连似月的手,大声的哭诉着,撕心裂肺,让人听了不禁动容。
那记得当年良嫔小产真相的,也不禁想起她当年的惨状来了。
“云峥,云峥,我好害怕,我们的孩子……”迷迷糊糊中,连似月缓缓得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红了的衣裙,她脸上露出惊慌痛苦的表情,嘴里呢喃着凤云峥的名字。
“月儿,月儿,没事的,别怕,母妃陪着你,谁也不能伤害你的孩子,不能!”良贵妃素来沉静,像今天这样激动,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五公主凤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良贵妃当年真的伤的很深呀,我还从来没见过她今天这个样子呢,显然是勾起她的伤心事了。”
“是啊,当年的良嫔也是够可怜的,女儿没了,又因为固执,冲撞了皇上,结果不但没被好好呵护,还被皇上训斥。后来一病不起,心灰意冷,结果坏了身子,就再也没有过身孕了。
不过好在啊,老天爷开眼,有了九殿下这么一个好孩子。”一旁亲历过当年之事的欣嫔感慨地说道。
徐贤妃在站在后面听着这些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神态看来很不自然。
“怎么会这样,这药球到底是谁放的,其心可诛啊!”凤翎气愤地说道,“而且,她残害的是皇嗣,罪加一等!”
“姜克己,你赶快再去查,看看这药球究竟来自何处,务必要给哀家一个准备的答复!此番,哀家若将那残害皇嗣之人找出来,绝不饶恕?!”太后厉声吩咐道!
“是,卑职一定全力搜查!”姜克己领命,率领众禁卫军前去。
屏风内。
良贵妃听到太后的话,脸上神情敛了敛,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她握着连似月的手暗暗地用了把力,连似月痛苦的轻轻申吟着,暗中与良贵妃对视了一眼。
“容嬷嬷,青黛,快快将王妃身上多余的饰物取下,不要碍了太医的事。”
这时候,太医说道:
“娘娘,请您先出去吧,容卑职为恒亲王妃好好诊治。”
“太医,无论如何,要保住大人!”良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