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凤烨的目光有些急切,他很想解释些什么,但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非常清楚她的性子,她的眼底容不下任何沙子,而这次,他甩倒她眼里的分明是一片沙漠!
连似月抬眸,那深邃悠远的目光缓缓看向远处的夕阳,残阳如血,染红了世间万物,她的脸上也闪耀着一层奇异的光辉,她淡淡地道:
“曾经,我也深深地恨过一个人,那个人骗了我,拿走了我的一切,我的心脏因为他,经受过你无法想象的千锤百炼,可是,如今再想起他来,我好像都不太记得他的样子了,呵呵,很奇怪,对不对,我曾经以为他主宰了我的人生,我的喜怒哀乐,我的一切,原来也不过是往事如风啊。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他了。”
凤烨心头一怔,问道,“丫头,你说的是谁?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在尧城的时候,绣了一副百鸟朝凤图,你在里面留下一句诗歌,便是为了要见到我,希望我能助你回府,你如此费尽心机要到我的面前来,你所经历的,远远不止是被连诗雅母女用计留在尧城吧,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经历,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对我说。”
“八殿下,这一切都过去了,既然我以前没有和你说过原委,现在就更不可能说了。我今日下马车来,要和八殿下说的也是六个字,请八殿下听好了——桥归桥,路归路,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像今天这样,八殿下公然拦下我马车的时,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次,我便只能与八殿下你兵戎相争了。”连似月冷漠地话语中分明带着警告的意味,一点感情也不留,倒显得凤烨今天的此举,是极为可笑的。
“其实,我并没有真正要对付你,就算九皇弟没能护得了你,我也有办法不让你一个人回门,你是我心头的一块珍宝,如果他连我的陷阱都跳不出来的,他便没有资格要你。
你如今是恒亲王妃,他是九皇子,你既和他成了婚,你以后面对的就再也不是连家那样的后宅之事了,你面临的除了荣华富贵,名誉地位,还有比连家后宅凶险万分的后宫。
如果我这小小的一关他都过不了,以后你在宫里也是步履维艰。”凤烨说道。
“这么说,八殿下是在考验九殿下而已了?”连似月道。
“我知道你没有给我这个权利,我没有这个资格,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令我牵肠挂肚的丫头……”凤烨的眼神逐渐炽热起来,眼底充满了无奈。
“八殿下!你僭越了!”连似月听他开始表白心迹,便立即厉声呵斥道,“我与八殿下的关系一向很生疏,虽有尧城之缘,但是回京都后,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密集的交集!!
我从来没有给你任何权利过问我的事,我的事,你没有资格管,一点资格都没有。
如今,我已经是九皇子的王妃,我们是正正式式拜过堂的夫妻。
没有经过千锤百炼,我们根本就不会在一起,既然在一起了,便是没有任何犹豫了。
我连似月从来就不会轻易动情,既然,我愿意嫁给云峥,便是真真切切地跟了他,身为他的王妃,我相信他,我认定了他,我从来就不会去考验他!
所
以,八殿下此举此言真是可笑之极!”
连似月说的义正言辞,马车里的凤云峥听了她这一番话,却仿如掉进了蜜罐子里,他感到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浑身轻飘飘的,他脸上的笑意简直就要溢出马车了。
“你明明知道,若不是我母妃,若不是连诀的身份,我也可以向九皇弟一样,为你……
“唰!”马车里的凤云峥最终是没有淡定地听下去了,他用最快的度下了马车,走到连似月的跟前,将她拦在身后,不再让凤烨看了。
他脸色冰冷,目光流露出一丝杀气,道,“八王兄,有的话可以说,有的话千万不要说。
这世间,没有任何如果的事,在我和月儿的婚事上,更是没有如果、。
如果八王兄的母妃不是徐贤妃,也没有十一皇弟这一回事,八王兄与月儿也会像现在这样,终究只是彼此的过客。
月儿她,只能是我的没有其余任何的可能性。
话已至此,好自为之,夜风,走!”
凤云峥目光紧紧盯着凤烨,眼睛里全是警告,嘴里则冷酷地下了令。
而连似月也已经不再做任何停留,快地上了马车,将那一张脸埋在了帘子后面,凤烨再也看不到了。
“八王兄,今日弟弟已经对你手下留了余地,这是为感激你在尧城帮助过月儿一次,如今,真真切切的两清了——
往后,尧城之事莫再提!否则,弟弟只能六亲不认了!”
凤云峥说着,也回到了马车上,与连似月坐在一起。
“驾!”夜风一甩鞭子,马儿重新往恒亲王府的方向走去——
残阳如血,那红色几乎要喷薄而出了。
回了恒亲王府,两人已经将不开心的事抛诸脑后了,他们是历经过两世的人,这等事于他们来说,其实并算不得什么。
连似月一下马车就拽着凤云峥的袖子喊饿,声称自己今晚要吃两碗饭十个菜,凤云峥看她天真活泼如明媚少女,满眼地笑意盈盈,道:
“吃,吃,整个王府的银子都是用来给你买吃的。”
连似月噗嗤一笑,“如此的话,大家都要笑话你有个贪吃的王妃了。”
“别人的话算不得什么,我喜欢就好,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