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河原本冷淡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激动,一把从耶律颜手中夺过木偶,道,“别碰她!”
耶律颜原本脸上的凝固了,再看萧河,只见他像是手捧着一个稀世珍宝一般,用袖子频繁地擦拭着,好像她弄脏了它一般——
“我看你要雕刻的,好像是一个姑娘,她是你心爱的人吗?难怪,你死活不肯留在幽州,原来是因为有人了。”耶律颜感到心里空了一片。
“不关你的事!”萧河将木偶放进掌心,冷漠地道,“不管我心里有没有人,我都不会留在这里,你最好别靠近我,这辈子除了她,不会让任何人走近我心里,你也一样,所以,像今天这种通风报信的事,你不要为我做,我不但不会领情,还会怪你多管闲事。”
萧河说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耶律颜听了,脸色一红,快步跟了上去,叫道,“萧河,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可没打算靠近了,今天跑来帮你,是觉得你可怜,你别想多了!你就带着你的人偶好好过你的颓废日子吧!哼!”
耶律颜气冲冲越过他的身旁,快步走了出去。
“公主,您怎么了?”坐在地上的侍女卓玛见自家公主一脸气呼呼地样子,急忙站了起来,跟上前去,道。
“没什么,算我瞎了眼!有什么了不起的,回宫!”耶律颜钻进了马车里面,冷着脸,不说话了。
“公主,是不是那个叫做萧河的汉人惹了您了,要不告诉太后娘娘去,太后娘娘最疼爱的人就是公主您了。”卓玛说道。
“不!”耶律颜说道,“卓玛,不许和任何人说,特别是皇奶奶和哥哥。”
卓玛小心翼翼看了眼耶律颜,问道,“我的好公主,您不会是喜欢上这个汉人了吧,千万不能啊,太后娘娘和小王爷早就为您定好了和北院大王的大王子金兀的亲事,过了这个冬天就成亲。”
耶律颜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吧,卓玛,我知道自己的使命,我的婚约是不能自由选择的,过了冬天,我会如期嫁给金兀,皇奶奶和哥哥都这么疼我,我不会辜负他们的期望的。”
耶律颜双手托着腮,那眼底流露出一丝落寞和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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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宰相府。
萧振海脸色铁青地从马车上下来,阴沉着一张脸走进了府里,萧夫人吕喜和萧湖两人紧随其后。
“混账!”一进府内,萧振海坐下,抓起桌子上的茶壶用力的狠狠砸在地上,怒斥道,“今日仁宜太后寿辰,百官朝贺,耶律楚足足去请了他三次,居然三次无功而返!他这么不给耶律楚面子,总有一天耶律楚会翻脸。他若翻脸,我们萧家一家在幽州就没有容身之地的。契丹皇室封我一个汉人为宰相,已经给足了面子,萧河却让我下不来台!他这样,倒不如索性杀了,一了百了了!”
萧夫人冷眼道,“他是被你和耶律楚打晕了,又喂了mí_yào,上了手铐和脚镣,昏迷了近半个月,摧残了身体,才押来幽州的,他没有马上离开,便是给你这个父亲留足时间,让你在幽州站稳脚跟,
他已经做到他的极致了。”
“父亲,母亲说的对,二哥极重气节,当初被大辽人俘获,硬生生受酷刑十日,也不肯像大辽皇帝卑躬屈膝,如果让他做契丹人的官,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的,你不要再逼他了,我怕,我怕二哥会受不了!”萧湖也忍不住为萧河说话。
萧振海紧抿着唇,眉头紧皱,半晌,道,“河儿的个性其实我又何尝不理解,但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在京都了,我们和耶律楚是合作的关系,如果我们达不到他的期许,他随时可以撕毁和我们的盟约,我虽为南宰相,但其实也是寄人篱下,我才对河儿的行为如此生气的。”
萧振海一言,萧夫人和萧湖也都沉默了——
没错,萧家现在就是寄人篱下,需如履薄冰。
“不过,如果萧河能够和那公主耶律颜成亲,那结果也许就不同了,据我所知,仁宜太后十分疼爱耶律颜。”
“可是,我听人说了,耶律颜早被被许给北院大王的长子金兀了,这门亲事也是仁宜太后促成的,怎么还可能与咱们河儿凑成一对?”萧夫人道,“你不要再将河儿往火坑里推了,我怕会得不偿失,河儿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心里始终只有一个令月儿。”
萧振海眉头紧锁。
“大人,大人,公主要生了,公主要生了。”正在这时候,宰相府的侍女匆匆忙忙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
“什么,雅儿要生了?”萧振海一听,猛地站了起来,急忙往她的房间那边走去。
萧夫人一愣,随后也和萧河一块跟了上去。
刚走近萧柔的院子,便听到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她到了幽州,整个孕期几乎都是在床上睡过来的,如今要生产了,力气也使不上来,自然要生起来就格外痛苦。
萧振海一把抓住稳婆,道,“务必让大人和孩子都平安,否则,本相不但会杀了你,还要杀你全家!”’
这稳婆听了,顿时吓破了胆,连忙道,“是是是,大人,奴才一定尽力!”说着,急匆匆进了萧柔的房间。
“父亲,父亲,快救我,我不要生了,我再也不要生了,好疼,真的好疼啊!”
“殿下,殿下救我!”在她疼的最厉害的时候,她却突然喊起来凤千越的名字。
萧振海听了,一愣,再狠狠跺了一脚,“傻子!傻子!凤千越这个不得好死的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