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养母的话,花雨才慢慢走出来,大夫人伸手,将她的衣襟解开,果然,上面有个月牙形,她双目顿时落下泪来,颤声道,“是的,是这里,我当年就是在这个位置咬了一口的。”
容老夫人也走了过去,一看这印子,道,“对,没错!我当时看过,是这个地方的。”
花雨将衣裳穿好,又悄悄地站回了花家嫂子的身后,连似月的目光一直静静的落在她的身上,若有似无地观察着。
“花家嫂子,你且说说看,当年,这孩子是怎么到你们家的。”连母问道。
“当年,当年也是我们家姐姐,她在大户人家给人做事,有一回突然回来说,我们家只有一个瞎儿子,以后我们老了,也没人顾得上瞎儿子了,说有可能要给我们再找个女娃娃回来,往后大了,也好有个照应。我们觉得说的有理,便答应了,我当家的为此还跑去找过她一回,问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孩子,姐姐为此骂了我当家的一顿,叫他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等消息。过了约莫一个月,我家姐姐果然给我们抱回来一个女娃娃,这个女娃娃也就是小雨了。”花家嫂子一五一十地说道。
连母再细细地端详花雨,从眼睛到嘴巴,道,“这么看着,倒和延庆眉宇间有些相似。”
容老夫人也左看看右看看,点了点头,道,“您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是像的。”
“正巧父亲也在此,那就做个滴血认亲吧。”连似月道。
“也好,光凭外貌或许有许多巧合,滴血认亲总跑不了。”连母于是吩咐宋嬷嬷端了一碗清水过来,手中还拿了一把匕。
花家嫂子和花雨当时十分紧张,“这,这是要干什么?老爷,我们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
连似月道,“花家嫂子,我们正在找当年丢了的妹妹,我们怀疑你收养的滚姑娘就是我妹妹,现在做个滴血认亲确认一下,你不要害怕,若她不是我妹妹,你们便好好回去,若是我妹妹,妹妹便留下,你回家,无论哪种结果,我们连家都会给你一笔银子作为酬谢的。”
花家嫂子这才放下心来,将花雨的手拉了出来,道,“原来是这样,小雨,来,别怕。”
连延庆先割了一滴血滴入碗中,接着,宋嬷嬷再在花雨的手指上割了一下,啪嗒一声,血滴了进去。
顿时,数双眼睛同时紧紧地盯着这个碗里的两滴血,唯有连似月的目光依旧落在花雨的身上。
不一会,两滴血慢慢地融合在了一起——
那容老夫人双膝一曲,跪在地上,痛哭道,“是了是了,好在寻回来了,否则,我这一张老脸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连家祖先啊。”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是了,是了,这是我的孩儿,我的女孩儿!”顿时,大夫人激动的直落泪,再也不压抑内心的感情,站起来,要将花雨搂入怀中,哭着道,“孩子,当年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那花雨面对大夫人泛滥的感情,却有些退却和不安,她一直往后面退,拉着花家嫂子
道,“娘,我们,我们快回家吧,别留在这里了。”
大夫人一怔,顿时觉得心伤,道,“你,你恨我把你丢了,不肯谅解我,是不是?”
“大房的,你也不要太急了,当年说丢就丢了,人花家嫂子也养了十几年,你突然要孩子认你这个娘,孩子也需要适应。”连母说道。
“是是是,我太激动了,孩子,不急,慢慢来。”大夫人坐回位子上,仍看着花雨,不停地抹泪。
连母对花家嫂子说道,“花家的,现在已经清楚了,当年花嬷嬷抱给你们养的孩子,是我们连家的骨肉,不管如何,你总算养了她一场,我会让库房给你一笔钱,你将孩子留下,和你家男人回牛家坡去吧。”
“这……”花家嫂子一听,看着花雨,顿时觉得很舍不得。
而花雨也忍不住哭了起来,道,“娘,我不要留在这里,我……”
“小雨,别胡说!”大夫人一听这个二女儿这么说,连忙训斥道,已经确认了身份,却嚷嚷着不肯留下来,这老夫人和老爷听了,要不高兴的。
花家嫂子也抹了把泪,道,“小雨啊,牛家坡不是你的家,这里才是你的家,你不要害怕,这些都是你的亲人,会对你好的,我回家了,你好好留下来啊。”
花家嫂子知道,她留久了,这大户人家的人要不高兴的,便好生劝慰了花雨几句,才快步走了出去。
花雨赶紧跟着往前几步,那周嬷嬷忙一把拉住了她,道,“小姐,你的亲娘在这。”
花雨不敢再跑了,只得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连母道,“好了,在月儿出嫁前找回了流落在外的嫡次女,也算了了一桩大事,月儿出嫁便没有遗憾了。按年龄,你该排第三,连诗雅已经没了,你便称三小姐,名唤连思雨吧,连家的小姐们都是三个字的,你也不能例外。”
这时候,容老夫人朝大夫人努了努嘴,大夫人回过神来,便忙道,“老夫人,老爷,我看小雨才回来,人生地不熟的,相府又规矩众多,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伺候,就先留在我的福安院里,容我慢慢教她吧,连家的嫡次女,总归要带出去给人认识,教好了不怕上不了台面。”
连母点头,道,“如此也好,那小雨便先由你带回去吧,教好了再给她置院子和仆人。”
连似月走到连思雨的面前,拿过她的手,握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