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还是先验一验吧。”凤云峥此刻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他朝连似月点了点头后,起身走到周成帝的面前说了句话。
周成帝点头,道,“冯德贵,去取一碗水来。”
不一会,冯德贵便用端了一碗清水来。
凤云峥之所以让周成帝先验证连决的真正身份,是因为皇帝真正承认了他,再护着连诀的时候,才会更加义无反顾一些。
连延庆与连延甫等人相视,露出疑惑的神情来,连母也是疑惑不解——
皇上取清水?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周成帝从凤云峥的手里拿过一把匕,在手指上滑了一下,在碗中滴进去一滴血;
接着,冯德贵又将碗端到已经昏迷的连决面前,对连似月说道,“县主,奴才来去明安王一滴血。”
连似月抱着连诀,她突然之间意识到,待连诀恢复了皇子的身份,那她和他之间就再也不是姐弟了,再见的时候,她也不能唤他诀儿,而要恭恭敬敬喊一声“殿下”了,她眼眶突然就酸涩了,眼底泛出泪意,头轻轻地靠近他——
这是她最疼爱,最喜欢的弟弟啊。
重生之时,他是她的第一缕阳光;
那窗下的火红的海棠,是他带给她的希望。
她从来没有在人前红过眼睛,可现在,却终于情难自已!她望着连诀脸上这道因为立功而留下的疤痕,心里更加难受——
“县主……”冯德贵再次唤道。
“冯公公,请吧。”连似月将连诀的手托了起来,努力恢复了平静,道。
冯德贵用匕割破了连诀的手指,将他的血也滴入了碗里。
连延庆看到这一幕,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皇上这是在和诀儿滴血认亲吗?难道,难道诀儿是皇上的……儿子?
不,这怎么可能?
这绝不可能!!
“冯德贵,把碗摆在中间,请连老夫人和连相,及连家人好好看看!”周成帝命令道,说着,他自己也倾身向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碗里的两滴血。
连延庆及其他连家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而连延庆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
过了一会,这两滴原本隔开的血,竟然奇迹般地融合在一起了!
顿时,连延庆只觉得眼前一黑,往后踉跄了几步,而连母眼睛瞪圆了,心口顿时喘不过气来!
诀儿的血和皇上的血融合在一起了,这……
凤云峥则立即单膝跪下,欣喜而高声地道,“儿臣恭喜父皇寻回十一皇帝,从此父子团聚!”
冯德贵也惊喜地跪下,高举起手中的碗,激动高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寻回十一殿下!”
“殿,殿下……”连诀真的就是皇上的儿子,连延庆和整个连家众人全都如遭雷击,久久地回不过神来,这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的事。
连延庆只知连诀不是连家的骨肉,却没想到他是皇上的骨肉,他终于明白九殿下刚刚那句“不知道该请罪的人是谁”是什么意思了!
他,他可是将一个皇子关进了柴房,如今,这皇子还在连家中了毒,昏迷了,连家怕是脱不了这个干系了!
“皇,皇上!”连延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已是满头大汗。
“快来人,将我皇儿抬回宫医治!”周成帝眼看着两滴血融合在一起,顿时撇去了一切犹疑,激动地朗声命令道。
“是,皇上!”
话音刚落,禁卫军统领姜克己已经率领着禁卫军冲了进来,一个一个如同神兵,仿佛从天而降,将连家人震慑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父皇!”凤云峥上前,道,“儿臣认为,待十一皇帝在相府查明中毒原因,身体康复一些再回宫好一些,如今昏迷了接回去,恐怕会引起宫中不必要的猜测,对十一皇弟怕是不太好。儿臣建议父皇待那之后,隆重接回十一皇弟,再隆重昭告天下,这样是对十一皇弟的保护。”
周成帝点头,道,“云峥说的有理,朕着急认儿子,倒忘了这一层。”
“父皇是太担忧十一皇弟了。”凤云峥道。
“来人,即刻将明安王送回他在相府的住处,姜克己你率领禁卫军守着,除了太医和九皇子,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明安王,朕刚刚寻回的皇儿,绝不能有任何事。”
“是,皇上,卑职遵命!”姜克己上前,从连似月的手中接过连诀,背在背上,跟随着管家一路往文华院跑去,数名太医紧随其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周成帝也往文华院去了。
连似月看着连诀随皇帝远去,终于明白,自这一刻,她和连诀再也没有那般亲密的关系了,他们的世界分开,就如周成帝宣称的那般——
除了他和九殿下,任何人都不得随意靠近他的身边。
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隔绝。
不过,连诀终于要回他该去的地方了,也好!
想到这儿,连似月的脸上微微浮现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而柴房前,留下一干呆若木鸡,面面相觑,久久回不过神来的连家人——
“诀儿,诀儿竟然是皇上的儿子,微臣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九殿下,您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连延庆讨好地问凤云峥。
凤云峥则态度冷淡,淡淡地道,“本王确实知道,不过,连相不需要知道。”
他说着,走到连似月的面前,突然当着众连家人的面,弯腰将连似月一把打横抱起,护在怀中,用身上的披风将她包裹在怀中,不让她被旁人窥见,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