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十殿下说的是,微臣明白。”连延庆的额头沁出了一丝冷汗,他为官数十年,从未如此内外交困过。
“十皇弟,我们就先告辞吧,连家的问题连相定会想办法好好解决的,我们操心也没有用的。”凤千越道,他已经将连家这个笼子捅破了,现在就剩下好好看戏了。
他因为萧家而失去了很多,眼下的局面,他已经没有什么机会翻身,就只能拉着他看不顺眼的人下马了。
“是,微臣恭送殿下。”连延庆躬身道。
“雅儿……”就在连诗雅得意洋洋地准备随凤千越一块离去的时候,连延庆却喊住了她,道,“你既然回来了,便留下多住几日,有些事该纠正过来了,其一,这清泉院该还给你,其二,为父会亲自命管家给你安排丫鬟和婆子,如今连家这么乱,你留下来吧。”
连诗雅久久地回不过神来,多久了?有多久她没见父亲对她这么和颜悦色了。这是在感激她拆穿那三个贱人的阴谋吧。
她眼底含着热泪,道,“女儿,女儿就怕父亲嫌弃。”
“你始终才是为父最疼爱的女儿,回来吧,去陪陪你祖母,她现在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过去的一切就过去,都不要再提。”连延庆说道。
“是,父亲,女儿遵命!”连诗雅一阵喜悦,笑容在脸上绽放,回头对凤千越说道,“殿下,我不随你回府了。”
“也罢,现在连家可能很需要你,你留下吧。”凤千越点了点头,道。
望着连诗雅欢心惬意的背影,连延庆的拳头分明在颤抖,牙关咬的紧紧的,而待连诗雅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和颜悦色的神态。
相府外。
凤嵘道,“连诗雅今天闹的连延庆颜面全无,成了全京都的一个笑话,他却将这女儿留下来了。”
凤千越道,“他这么说,一则怕她继续在外面乱说,二则,他要向世人证明,他真的不知道连诀非连家血脉的事,因为格外感激这揭穿真相的庶女,才更能让父皇到时候不追求他的责任。
不过,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会怎么惩处折磨这个让他落得今日下场的连诗雅,就不知道了。”
“也是,连延庆考虑的还算是周到的。”凤嵘道。
“为官几十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击倒的,再说,他这些年比萧振海要谨慎很多,所以此事还要我们从中再做做文章。”凤千越分析道,“不过,萧河今天没有出现,倒是出乎本王的意料,我以为他会为萧振海讨回点什么。”
凤嵘抬头看了看天,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道,“午时三刻,萧振海就会被斩,现在午时三刻都已经过了,他的头应该已经被砍下来了吧。”
“殿下,殿下,出事了!”一匹马匆匆行驶而来,马还没停下来,来人就从马上滑了下来。
“什么事,如此惊慌。”凤嵘皱眉,问道。
“萧,萧振海一家正在行刑的时候,突然有人投了烟雾弹,等烟雾过后,萧家人和那樊明,全都不见了,负责行刑的丁大人正在派人抓人,有人说看到是十几个黑衣人将人劫走了,但是黑衣人是谁,还没人知道。”
“什么……”凤千越心头一惊,脚步竟往后踉跄了两步,眼珠子迅地转动着,“
快,赢空,迅安排人马去找人!”
“四王兄!”凤嵘也十分紧张。
“十皇弟,就怕父皇将此事扣在我的头上,快,去找人!”凤千越匆匆离开了相府门口,前往正阳门。
“对了,萧河呢?有谁看到萧河吗?”凤千越走了几步,猛地停下脚步问道。
“有人说看到小侯爷,哦不,看到萧河在行刑前在附近出现过!”来人禀报道。
“糟糕!定是萧河将萧家人劫走了!”凤千越出了一身冷汗。
他暗中安排萧河逃出地牢,是想引他却杀凤云峥和连似月,却没想到,萧河没有来杀他们,却是去劫人了!
此事一旦被查出,那他就真正成了策划劫走萧振海的人,到时候,恐怕是死路一条!
此时此刻,凤千越还不知道有契丹人策划这一出劫人的戏码。
“萧河竖子!本王要杀了他!”凤千越狠狠地道。
*
此刻,相府内。
橙绣扶着连诗雅回了清泉院,这一次回到清泉院,她整个人感觉都不同了,她抬手抚摸着这里的桌子,椅子,古玩物件,道:
“橙绣,你知道吗?我以前啊,在这相府里可是个众星捧月的呢,连似月在我面前算什么。
可是她诡计多端,把属于我的一切都夺走了,害的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这一切,终于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橙绣要恭喜夫人了。”橙绣道。
“夫人?呵呵,要不是连似月害我,我怎么可能去越王府当妾,那时候的我,就是四殿下我也瞧不上的,我要的是八殿下。
所以,这连似月实在是太可恶。
不过,如今,我算是有机会好好地报这个仇了。
她是怎么让我痛苦的,我便要百倍千倍还回去。”
过了一会,果然由管家领着四个丫鬟和两个嬷嬷来见连诗雅了,还送来了数套华贵的衣裳。
连诗雅坐在那酸梨木椅子上,终于,她又有当初三小姐的做派,她微昂起下巴,看着面前的奴才们,道:
“你们都记住了,这相府往后没有大夫人了,自然也就没有大小姐了,本小姐虽已经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