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你想说什么?”连延庆问道。
“兄长可还记得,当年大嫂生产时,妹妹我恰好从夫家回来小住,大嫂生产的当晚,妹妹一直在福安院帮忙,在诀儿生下来之前,妹妹都不曾离开过大嫂的床前,当诀儿生下来后,是我第一个从稳婆手中抱过他,抱到兄长的书房向兄长报喜的,大嫂断然不可能眼睁睁在妹妹的眼皮子底下作假。
况且,妹妹身为连家的人,又得母亲和兄长处处维护,更不可能由着他人乱了连家的血脉。”
当年,连曦确实在大夫人生产的时候来了福安院,也是她第一个抱了连诀去向连延庆报喜,但是,她并没有一直守候在大夫人的床前,只不过,事情久远,当晚福安院又一直忙忙碌碌,她现在扯这么一个小谎,连延庆也不知真假,自然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连延庆点了点头,道,“确乎是这样,你还说,诀儿这模样,与我实在相像。”
“那萧姨娘的为人妹妹不便评价,兄长自有论断。只是,兄长若要将诀儿叫回来滴血,妹妹便忍不住要说一句了,这对历来老实本分的大嫂实在不公平,恐她会从此对兄长死心,而诀儿这孩子,也怕是会对兄长寒心呀,妹妹不能眼睁睁看着兄长夫妻不睦,父子不和啊。”
连延庆眉头紧紧锁着,目光凝着,问道,“六妹,你当真能肯定诀儿是你大嫂所出吗?”
连曦袖中拳头微微握起,目光却镇定地望着连延庆,道,“兄长,妹妹以项上人头担保。”
连延庆沉默了片刻,后,拂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兄长。”连曦告退。
*
“大小姐,姑奶奶来了。”
天亮后,连曦来了仙荷院,她几步走到连似月的面前,紧握着侄女的手,道,“月儿,没事了,方才你父亲到了你祖母那里,气得足足骂了萧姨娘半个时辰,言辞间也信了她是故意害你母亲,为了脱罪才说诀儿不是连家骨肉的话,本来吩咐了连天去山海关将诀儿叫回来,此番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祖母也说了,这一切都是萧姨娘打的如意算盘,想要拖延时间罢了。”
连似月听了连曦这番话,终于松了口气,道,“这三天曦姑姑跟着担了很多心,必定也为我母亲和诀儿在祖母和父亲面前讲了很多好话,曦姑姑,月儿谢谢你。”
“我做这点不算什么,还亏你两天内想出这些连环计策,一步一步为你母亲和诀儿赢得了你父亲的信任。”连曦也悄然松了口气,道。
“现在,则是正正经经与萧姨娘说句再见的时候了。”她笑的妖艳,目光森冷,决绝。
西院。
萧姨娘躺在屋子里地上,被苏姨娘拿着簪子在身上刺了十几次,此刻,身上处处是血,然而,无人理会她。
“吱呀……”这时候,门响了,她心头一颤,抬眸便见连似月站在她的面前,那模样对她来说,便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专为索命而来。
“啊……”她吓得浑身一个颤抖,瑟缩成一团,嘴里喃喃地道,“是你,果真是你……我,我……你,你……
”
“没错,确实是我。”连似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坦坦荡荡地道。
“我……我终归还是上了你的当。”萧姨娘苦笑一声,无力地道。
连似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萧姨娘想让连诗雅成为四殿下的正妃,这个希望怕是要扩孔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这个命!”
“你,你胡说,我雅儿是富贵命,皇后命,她未来,定会,定会如那凤凰一样,飞上金枝头,而你,而你不过是个容和县主罢了,又算的了什么?你未来一定会,会尝尽时间最痛苦的事,你一定会的,你会的。”萧姨娘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气息却越显得微弱。
连似月摇了摇头,眼神冰冷,道,“冥顽不灵,死有余辜。”
“你,你想干什么?你想杀我,老爷同意了吗?你就敢杀我?”萧姨娘看着那从连似月身后现身的冷眉,用力地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声音道。
“冷眉……”连似月唤了一声,冷眉慢慢向萧姨娘靠近。
“你,你……”萧姨娘慢慢后退,眼神恐惧。
“了结了吧。”连似月淡漠地说着这四个字,抬脚便走出了门,门关上,里面传来一阵惨叫声。
第二日,倾安院。
连母同众人正在商议着给连焱办满月宴的事,外头有丫鬟来报,说是在那荷花池里现了萧姨娘的身子,不过浑身僵硬,已经死透透的了。
众人听了,不禁起了阵鸡皮疙瘩,刘氏小声问道,“这就死了?”
“人本来在西院,怎么死到荷花池里去了?”有人不解地道。
那前来汇报的人便道,“回主子,奴婢们看到有一路血迹从西院一直延伸到了荷花池,便去禀了连天总护院请他前来查看,连护院说,是萧姨娘想逃走,从西院一路爬出去落了一地的血,结果又不甚落入了池子里,捞起来的时候,两双腿上有勒痕,是被池子里的水草勒了一个晚上,嘴里的舌头也被水草缠住,大约是用力呼救,结果那舌头生生从嘴里扯出来一般,甚是吓人。”
“行了行了,快别说了,都快被吓死了。”刘氏打了个冷颤,忙制止那丫头继续说下去。
“是。”那丫头便闭了嘴巴。
二房的胡氏,道,“此人作恶多端,也算死有余辜了。”
久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