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凤烨终于忍不住哈哈爆笑,道,“他踩到马粪了,嫌脏,就把鞋子脱了。”
“原来是这样?”徐贤妃也笑了。
连诀脸上露出羞赧,垂,道,“贤妃娘娘,连诀失礼了。”
“无碍,金嬷嬷,搬张椅子过来让他坐吧。”徐贤妃吩咐道。
很快,椅子搬来了,连诀便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虽然脚上少了一只鞋,但他的身姿依旧很俊朗不凡,贤妃身后的宫女们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这个翩翩少年郎的身上,心道,好英俊啊,与她们八殿下比起来不相上下呢。
这时候,徐贤妃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连诀那只没穿鞋的脚,当她看到他脚心那七颗并排的红痣时,心头一颤,猛地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母妃,您怎么了?”凤烨连忙站了起来,关切地问道,只见母妃的裙角都湿了一片。
连诀也露出疑惑的眼神,道,“娘娘,您没事吧。”
而徐贤妃与连诀对视的时候,目光微闪,然后再飞快地瞥了一眼他的脚底,想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然而,她没有看错,真真切切是七颗痣。
她的心砰砰跳起来,但是她努力地掩饰着内心的慌乱,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重新坐回椅子上去,说道,“没事,突然手有些抽筋。”
凤烨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母妃,直觉告诉他,母妃有心事,而这心事似乎……和连诀有些关系。
“你们继续玩吧,本宫先回去了。”徐贤妃将手伸给金嬷嬷,起身准备离开。
“儿臣陪您回去,宣太医过来看看吧。”凤烨也站了起来,朝连诀点了点头,便和贤妃一块离去了。
“恭送贤妃娘娘……”连诀望着贤妃离去的方向,躬身道——
他也注意到了,刚才贤妃的失态似乎和自己有关,这是为什么?他有什么值得这位娘娘失态的?
“少爷,少爷,您的鞋拿来了!”正在他想着问题的时候,四九匆匆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他的一双鞋靴,
“帮我穿上吧。”连诀重新坐了下来,吩咐道。
“是。”四九蹲在连诀的脚边一边帮他穿鞋,一边道:“少爷,您这几颗痣长的真好,我小时候在老家,我奶奶说脚底有痣的人是富贵之相,您脚底有七颗痣,奴才这是非龙即凤之相了。”
“闭嘴!”连诀立即板起脸,呵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都是些什么人,你也敢讲这些,非要害得我被杀头你那张嘴才会消停!”
“是是是,少爷,奴才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胡说了。”四九心知自己说了大错话,连忙自己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赶快将靴子给连诀穿上了。
“没事了,回去吧。”连诀站起身,身上那银色的丝质锦袍在风中轻轻飘起。
*
徐贤妃回了帐篷,凤烨与她说了一会话后便离开了。
她脸上的神情瓦解了,立刻吩咐贴身宫女如秋去账外守着,便道,“除非是皇上,否则任何人来了都说本宫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今天不见人了。”
“是。”如秋依命走了出去。
金嬷嬷走了过来,道,“娘娘,到底怎么了?”
徐贤妃一把抓紧了金嬷嬷的手,
喉咙像是被掐住了似的,说道,“嬷嬷,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娘娘您看到什么了?您别急,慢慢说。”金嬷嬷急忙安抚道。
“那个孩子,我看到了!”
“孩子?哪个孩子?”金嬷嬷一时没有想起来,眼底一片迷茫。
“那个孩子,十二年前那个……我看到了,一定是他,他的脚底有七颗痣,一样的颜色,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形状!”徐贤妃越说眼里越加惊恐。
金嬷嬷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手着抖,声音颤着,道,“娘娘别急,您说的,是,是连家少爷吗?”
“是,是的。”徐贤妃脑海中回想着连诀那张脸,脸色越苍白。
“也许,也许一切只是巧合,娘娘,也许是巧合。”金嬷嬷乐观地想着道。
“不,不会的,不是巧合,那种感觉……他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这太可怕了,他就在营帐里,就在我们中间!怎么办?怎么办?”徐贤妃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可依旧感到慌乱。
“当年的事,现在只有娘娘和老奴两个人知道,其他的人都已经被暗中杀掉了,娘娘千万不要自乱阵脚,被人看出什么来。只要我们守口如瓶,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金嬷嬷起初慌乱的心平静了下来,冷静地说道。
徐贤妃紧紧握着手中的锦帕,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阴狠,道,“你说得对,只要我们紧守秘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无论如何,这辈子,我都要保住烨儿,不能让他受到连累。”
“放心吧,娘娘,八殿下不会有事的,只是,下次再见到连家少爷,万万不可再露出异常了,被人起了疑心就坏了。”
徐贤妃点头,内心已经慢慢平复了下来,心里开始盘算旁的事情。
*
这一年一度的秋季狩猎终于结束了,皇帝的那一方纯钧剑最终给了捉到了麒麟的四殿下凤千越,皇帝还问了他,那天想要求的赏赐是什么,但最终凤千越没有提赐婚的事了——
现在璇妃刚死,皇帝又因为叛军之事烦扰,他已经失去了请求赐婚的最佳时机了。
全体人员准备回京都了,狩猎场外马车一字排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