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见状,知道已经被识破,没办法再蒙混过关了。
但是,他的惧意很快就退了下去。
反正,大王子的目的是要弄死这个汉人,只要他死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呵呵。”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手缓缓从腰间拔出他的短剑,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没错,这牛腿肉上是有毒,是我放的,那又如何?”
“如何?”凤云峥淡淡道。
“你一个废人,要不是有提丽大将军护着你,你连狗屎都不如!现在,我就要杀了你!”他说着,猛地扬起手中的佩剑,狠狠地朝凤云峥的心脏上刺了进去。
这一剑,他非要了这汉人的命!
当这剑在空中闪着寒光的时候,凤云峥眼底一凝,唇角浮现一抹冷笑,手猛地抓过桌上的毛笔。
“唔!”
一声闷哼传来。
这将是瞪大了眼睛和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闫驭寒。
不一会,身体慢慢地向旁边倒去,手中佩剑掉落,整个人啪的一声,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鲜血从他的腹部慢慢流出来。
他脸上的神情由惊讶变作痛苦,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公子,怎么了?”这时候,巫祝在外面听到动静,飞快地走了进来,一看到地上受伤的人顿时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凤云峥冷着脸,抓起用纸包着的牛腿,啪的一声,扔到了桌面上,说道,“此物有剧毒。”
“剧毒?”巫祝看了眼这牛腿,又看了眼地上的人,顿时明白了,他走到这小兵面前,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的,小的竹内,大人,大人救,救我……”他脸色苍白,练练求情。
巫祝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一只手抓起牛腿,往外面走去,“竟敢在大将军的地盘上下毒,决不轻饶你!”
巫祝几步将竹内扯了出去。
“大人饶命,冤枉,冤枉啊……”竹内一直捂着腹部,嘴里哀嚎着。
到了提丽和威宁的面前,已经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威宁一见竹内这样,顿时一愣,心头道,计划失败了?真是个蠢货。
“怎么回事?”提丽问道。
巫祝走到她的面前,凑近,在她的耳旁说了几句。
提丽脸色一愣,问道,“他如何?”
“暂时没事。”巫祝道。
提丽吩咐道,“抓只狗来。”
“是,将军。”
不一会,一头龇牙咧嘴的狗被牵了过来。
巫祝切下一块牛肉丢在地上,这狗立刻冲了过来,将肉吃了下去。
威宁脸色一沉,放在背后的拳头握紧了。
不一会,这原本健壮的狗突然间倒在了地上,现实口吐白沫,接着便七孔流血,死状十分恐怖。
提丽看着这情形,背脊掠过一阵寒意,若是被凤云峥吃了下去,那么,她便从救他的恩人,变成了害他的仇人了。
她猛地看向地上的人,手中长剑刷的一声拔出,厉声道,“大胆,我军中纪律严明,你竟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本将军绝绕不了你!“
“大将军,大……大王子……“竹内脸色苍白,几欲昏死过去。
“巫祝,别让他死了,我要带着他和这牛腿,上龙城去,让单于评评理。”提丽明白,她可以一刀就了结了他。
但是,她不能。
祖父曾经对她说过,领兵打战不仅仅是上战场厮杀,还要学会审时度势。
这威宁王子屡次侵犯,已经没有必要再僵持下去,她要借着这件事,彻底扳倒他!
想着,眼底一抹冷意闪过,看向威宁,道:
“大王子,单于面前见。”说着,便猛地转身,大步离开。
“提丽,提丽!”威宁急忙追了上去。
“刷”的一声,数名侍卫立刻拔出刀来,拦住了威宁的去路。
提丽快步走进凤云峥的营帐内。
却见他脸色煞白,额头冒出汗珠,他心头一个咯噔,快步走了过去,紧声问道,“怎么了?”
凤云峥抬起头来,说到,“手劲还没有完全恢复,刚才力气用的太大,麻木到还没复原。”
麻木?
是了,有时候,如果长时间没有动作,突然间使太大力,肢体会造成麻木的现象。。
“巫祝……叫大夫来。”提丽紧声道,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是,将军。”
*
“云峥!”连似月猛地惊醒过来,额头布满了汗珠。
“娘亲。”乐颜也跟着醒了过来,急忙坐起,抱住了她的手臂,问道,“你噩梦了吗?”
连似月闭了闭眼睛,吐了口气,说道,“我梦见你九皇叔了。”
她梦见云峥了,梦见云峥浑身是血,从黑风暴巨大的漩涡中被狠狠摔倒好远去,鲜血雨滴一样落下来,可怕极了。
“娘亲,做梦而已,九皇叔不会有事的。”乐颜在一旁安慰道。
连似月掀开扯了帘子,冰冷而迷离的目光看着外面:
此刻,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
“冷眉,要到了吧。”她问道。
冷眉将马车停在路旁,跳了下来,躬身,道,“王妃,卑职看过了,不远了,若顺利的话,今天太阳落山之前就能到龙城了。”
匈奴是一个游牧民族,迁徙不定,匈奴的都是单于王庭。但单于王庭的位置也不是固定的,随时可以迁徙。总而言之,单于所在的地方就是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