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她搬进安国公主府的头一个晚,姐姐和她几乎彻夜交谈,其便特意提到安国公主为人处世的原则,让她无论如何不能坏了这个新母亲的规矩,事事先想想母亲,母女之情方能持久。安国公主公主这么多年,之所以一直根基稳固,皇也从未想过动她的势力,除了她聪慧,有谋有略外,还因为她非常清楚明白的自己的位置,会在皇需要的时候倾囊相助,皇不需要的时候,她从来
不会多说。
这是让周成帝感到安心的地方。
所以,令月儿自然明白雪丽的意思。
一路急急忙忙进了宫,拿着公主府的令牌,通报过后,前前后后等了一个多时辰,连令月终于顺利到了荣元殿外。
但是,梁德贵却告诉她说,皇现在身子不适,正在歇息,不见任何人,九殿下来过一次也没能见到皇。
令月心知肚明,这肯定是周成帝的借口,他要惩治连诀,不会让任何人插手。
但是,她无论如何要见到周成帝,阻止凤诀的悲剧。
她颤声问道,“梁公公可知道十一殿下现在身体如何?有没有受刑啊?他眼睛不好,我担心他……”
一想到他眼睛看不见,还要遭此一劫,她心里头一阵阵抽痛,很想哭,但是她明白,她现在不能哭,现在最重要帮助连诀摆脱困境。
梁德贵四处看了看,稍微靠近连令月,道,“公主,十一殿下只是入了监牢,没有受刑,您不用担心。”
令月听了,心里头这才好受了一点。
“公主,皇刚刚歇着,没有几个时辰醒不来,您先去皇后娘娘那儿等着吧。”梁德贵说道。
“不。”但是,令月摇头,“我哪里都不去,在这里等着皇醒来。”
她说着,屈膝跪在了地,看着殿门的方向,表情刚毅。
时间缓缓地流逝,那天空的太阳也从东边到了正当头,然后又到了西边,天空一片透红的晚霞。
整整五个时辰过去了,令月儿一直跪在地,大颗大颗的汗水冒出来,头湿了,背也冒出汗来,身的衣裳也湿了。
两条腿已经跪到失去了知觉,腰疼的快要断了似的,背也直不起来了。
梁德贵在一旁看着,间两次劝她回去歇息,但是她抿唇,一动也不动,心里头有一股强烈的信念,她要等,要等到皇醒来,她要为凤诀求情。
到了晚膳时间。
梁德贵终于走了过来,高兴地说道,“公主,皇召见您了。”
“太好了!”令月一听,高兴极了,急忙要站起来,结果腿脚麻木,猛地使力,但也没有站的起来,反而身体一歪,倒在了地,顿时两条腿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似的,十分难受。
“快,把公主扶起来!”梁德贵见状,连忙吩咐两边的宫女。
缓了一会后,令月才忍着难受的感觉,被两名宫女搀扶着走入了殿内。
远远看到周成帝坐在椅子,她回头看了看宫女,示
意她们先离开。
她自己拖着麻木的腿脚,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殿央,再度屈膝跪下,道,“固淳拜见皇,皇万岁万万岁。”
周成帝微微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令月的脸,说道,“你不是被安国公主认做义女住在公主府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令月低头,道,“固淳前来宫里,母亲并不知情,固淳出宫门之时,母亲害没有回来。”
“那你来求见朕是……”周成帝问道。
“皇!请皇明鉴,十一殿下凤诀衷心侍奉皇,绝没有任何不臣之心,固淳敢用性命保证,明安王府挖出来的金龙不是十一殿下的杰作!”令月为凤诀喊冤。
但是,周成帝却淡淡地说道,“你的性命还没有重要到能为一个有逆位心理的皇子求情的地步,你的性命能换回的,只有诀儿的某件衣裳。”令月听了,闭眼睛,微微呼了口气,道,“皇恕罪,是固淳兀自言大,固淳人微言轻,自是不能为十一殿下保证什么。但是……”她抬起头来,一双热切的眼睛看着周成帝,“他是皇好不容易找回来的
孩子,是皇的骨血,皇是最了解他的人呐,十一殿下他……没有任何野心的。”
周成帝心头微怔,道,“你把朕搬出来,朕要说你傻还是聪明呢?”“皇……请您不要砍掉十一殿下的头,请您给固淳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证明十一殿下是清白的。”令月跪着,向周成帝磕头,强忍着眼泪,说道。她知道,一个哭着掉眼泪的人,在周成帝面前的没有任何说
服力的。
周成帝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片刻后,道,“原本,朕要在今日午时对凤诀斩示众,但是你要朕给你一点时间去证明诀儿的清白,朕可以答应你,先不砍他的头。”
“谢皇!”令月大喜。
“不过……”周成帝顿了顿,看着座下的人,说道,“朕也有一个要求。”
“皇请说。”只要给时间和机会给凤诀,她什么都愿意做!
“朕要你自己提出嫁给漠北王子葳朗,嫁到漠北去,这辈子和诀儿再不相见。”周成帝说道。
令月心头猛地一颤,抬起头来,紧紧看着周成帝。
“怎么,你不答应吗?”周成帝道,“既然如此,那……”
“我答应!”令月说道。
周成帝心头微微一颤,目光看向令月。
令月已是满脸泪痕,双拳紧紧握着贴在地,清晰而缓慢地说道,“皇,我愿意。”
“那好,你且去吧,朕只给你三天时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