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从一个看到皇后掐死宫女都要吓得病了好几天的人,到后来杀人不眨眼,男人也要臣服于我的任宜太后,好多东西都跟着变了,但是越儿却始终是我的一块心病,但是,我想你会善待他的,因为你答应了姐姐,会善待我们两个的孩子。
但是,当我在幽州认出越儿来的时候,他的脸毁容了,因为在北疆风餐露宿,饱受煎熬,他的腿瘸了,因为寄人篱下,不得不用付出腿的代价来保住自己的命,他自己的儿子被人抢走了,至今不知道下落……
我的心里有多痛,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把对不起她的人全部杀光,便暗暗下了决心,要回中原,替他讨回公道!”任宜太后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底闪烁着泪意。
长春宫。
连似月和凤云峥两人坐在殿内等候着荣元殿的消息,皇后拧着手中帕子,久久才说话,道:
“对于皇上过去的事情,本宫并不知情,所以,她和子英子宁之间,到底孰是孰非,本宫也没有判断。”
连似月和凤云峥两人对视了一眼,道,“我猜测过凤千越和契丹皇室有亲密的关系,但也没想到,他的亲娘会是任宜太后。”
“这么看来,事情并不如我们所想的那样啊……”凤云峥眼底闪过一抹沉思,“不知道父皇会怎么处理此事,现在凤千越不仅仅是大周的皇子,还是契丹的皇子,任宜太后在契丹的威望极高,从一个中原女子熬到一个太后,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敢来大周,还敢当着众人的面维护凤千越,她肯定有把握父皇会放过凤千越,不然不会这样伸张的。”
连似月脸色凝固了,道,“若如此的话,凤千越会被带回契丹,还是会被留在大周?”
“这一切,都要看父皇怎么做了,不过……父皇怎么做,不影响我给他准备好的结局。”凤云峥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凤千越本来就不能留了,如今还劫持了月儿,他更加不会让他有好过的,无论如何,即便的一番殊死搏斗,他也不会白白便宜了他。
……
“你不能杀他,我不允许我的儿子死在亲爹的手里!”任宜太后看着周成帝,坚决地说道,“你放了他,你的皇位不想给他,我来给他一个皇位,你让他跟我走。”
周成帝眼睛微微眯起,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朝任宜太后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冰冷,凤千越看着他,现他丝毫病中孱弱的样子都没有,除了瘦一些,他分明还是那个威严的父皇,那个说话掷地有声的人。
任宜太后不由地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怔了怔。
“你先出去。”周成帝对凤千越说道。
任宜太后一愣,“不行,她……”
“出去!”周成帝声音略微提高。
凤千越看了看这两个人站起身来,说道,“是,儿……是草民告退。”想起自己被贬的身份,他没敢将儿臣两个字说出口。
他拖
着一条跛子腿,一步一步往外面走去,周成帝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离开。他才缓缓看向任宜太后,说道,“你撒谎了,子英。”
任宜太后袖中的拳头紧了紧,说道,“我撒谎?今时今日,我还有何谎可以撒,我的一生,已经什么都经历过了,还需要什么撒谎呢?”
“你是朕见过最聪明,但是最恶毒的女人,子宁当初为了你而死,你还不满足,不惜再让她的儿子赔上一生,来向我和她复仇。”周成帝一步一步向任宜太后靠近,任宜太后后退了两步,眼神轻微一个闪烁,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越儿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心头肉。”
“是啊,朕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朕现,你说谎了,他不是你的儿子……”周成帝的眼神蓦地变冷了,猛然间伸出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朕原本生了病,后来又好了,但是突奇想,想躲在病床上看看朕这些儿子们的真心是什么,却没想到,过了二十几年后,看到了你的真心。”
任宜太后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到底在说什么……”
“在说什么?是啊,我在说什么……造孽啊,造孽……”
周成帝恍惚间想起二十几年前的经历来。
那时候,他还是安亲王,年纪轻轻便功勋卓著,恰是前途正好之时,原本以为会一直留在京都,顺利晋升储君之位。
结果,先帝听信哥哥同亲王的挑拨,将他派往治理蕲州,且要求必须微服出巡,在蕲州期间,不可轻易亮出皇子的身份,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个刚刚到蕲州的年轻人是谁,只知道是宫里派人来钦差。
他知道父皇此举的目的是要考验他,蕲州向来为朝廷命官感到束手无策之地,这里民风彪悍,百姓蛮横无理,土匪横行霸道,官匪勾结,对于朝廷派来的命官也是表面敷衍,钦差在任期间,尚且无事,但是待钦差一走,又一本还原。
而与他争了数年的哥哥同亲王正是看中了蕲州难以治理这一点,所以,故意让他前去,将来若是治理的不好,随随便便就可以给他安一个治理不力,甚至是欺君罔上的罪名。
所以,他是心里死带着愤怒和不满而去的。
周成帝前去蕲州之前,就已经将这里了解了个透透的,所以知道要治理蕲州将会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但是,他也打听到,在蕲州有个武将姓赵的声望很高,无论是官还是匪,都会卖他几分面子。这武将还有一对儿子,分别叫做子宁和子英。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