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香包捡了起来,拿在手中,放在鼻子尖轻轻嗅了一下,带着一丝淡淡的清香,他目光往她的身上看过,她刚好回头,看到他手中拿着那香包,便娇羞的一笑,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结果,却一不小心踩到了石子上,整个人往前一个踉跄,竟生生摔倒在了地上,比起那如若仙子的连诗雅,她蠢笨的像一头猪一样。
他的唇角不由地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来:一个堂堂的嫡女,竟然毫无嫡长女的风范,看着冒冒失失的,真不像话。
而他的一笑,竟然还让这个臭名在外的连似月脸一红,他看着,心里有种十分排斥的感觉。
他喜欢端庄优雅的女子,像连似月这般,即便是相府的嫡女,他也不想要。
当时,梦醒之后,他浑身一颤,抱在手中的暖壶掉在了地上。
他伸手一摸额头,汗涔涔的一片,身上的粗布衣裳也湿了一大半,又做梦了,每次的梦境都真实到像是刚刚才生过一样,哭或者打闹,巴掌是真实的,咒骂哭笑都是真实的,这让他身心感到格外疲惫。
良久……
他呆呆地坐在角落里,背靠在墙上,回响着刚才的那个梦境。
自从凤云峥和凤诀大败契丹,班师回朝之后,他就没有再做过有关那个和连似月长得一样的女子的梦了。
这次又做上这个人的了。
但是这回不同的是,梦里的女子说她就叫连似月。
“这个梦是截然相反的,明明一直是她看不上我,还百般打压我,梦里的我竟然对她感到不屑一顾?”
凤千越揉了揉太阳穴,果真,梦都是相反的,他不能乱了心神。
如果连似月能像梦里的女子一样,对他仰慕倾心,对他千依百顺,便是被她杀一千次,他也愿意原谅她。
不过……
这终究只是梦啊。
“但是,如果,我亲手把你毁了,你让世人唾骂耻笑,连凤云峥也感到束手无策,你对我,就不得不从了吧。”
他缓缓地从腰间拿出一根竹子做的管子来,悄悄从屏风后面伸了出去,放在嘴里,吹出一阵白色的气体来,他自己则屏住了呼吸。
过了好一会,房间里一片寂静,他只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终于,他推开屏风,走了出来。
“……”床上的耶律颜听到动静,猛地坐起来,掀开了帷帐,拦在连似月的面前,说道,“你想干什么?我不允许乱来!”
她喜欢凤云峥和连似月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想这份感情遭到破坏。
凤千越一双冰冷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走吧。”
“不!”耶律颜突然唰的一声扒下挂在床头的剑,这是萧河的遗物,她将这剑对着凤千越,说道,“我夫君也算是你的阻拦才惨死,我没有杀掉你,已经是网开一面,你现在还想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会答应的!”
凤千越微微眯起危险的双眸,说道,“你以
为我会对她怎么样?放心吧,不会的,我现在,还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他继续拖着一双跛脚,一步一步朝连似月靠近,每走近一步,心里的热血便更加沸腾一些。
耶律颜咽了咽口水,突然间,将手中的剑猛地向凤千越的身上刺了过去,“都是你,都是你我才不得不留在京都,我要杀你了!”
凤千越虽然腿脚不便,但是耶律颜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他三两下便制服了耶律颜。
“你……”
“果然是你。”这时候,躺在矮榻上的连似月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面目沉静地望着面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细看,她手里的帕子是湿的,刚才捂着嘴了。
他的脸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但是,她能一眼就认出来,烧成灰都能认得的人,毁了区区一张脸,怎么会认不出。
凤千越脸上先是出现了一丝讶异,进而露出笑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连似月,嘶哑的声音说道,“久违了,连似月。”
“久违了,凤千越。”连似月微微握着手中的帕子,回敬道。
而耶律颜看到安然无恙的连似月也吃了一惊,她放下了剑,“恒,恒亲王妃?”
连似月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公主埋在茅厕的灯油位置不太好呢。”
耶律颜心头一颤,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剑,“我……”
她并不想牵扯进这些纷争里面的!
凤千越看着连似月,她一如记忆中的一样,冷漠,聪明,刻薄,美丽……不,是更加美丽了。都说生了孩子的女人,容颜会变,但是她分明比以前更好看了,那双眼睛还是很迷人,皮肤更加的白皙通透了。
“无论你前面有一个多大的坑,你都会避着这个坑绕过去,不得不说,这一点上,我历来很佩服你,过去是,现在还是。”凤千越的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来了的。”
“如果我说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呢?”连似月道,眼底浮现出一丝浅浅的哂笑。
她也不是什么神仙,还算不到凤千越会来这里,更算不到凤千越这谢锦然,耶律颜这些人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而她之所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按照他们的计划走,一步一步踩在他们的陷阱里面走过去,目的也就是想看看,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谁曾想,最终把凤千越给引出来了呢?
不过,被火困住了也是假装的,她早已准备好了另外一个出口,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