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吓得急忙磕头,道,“八殿下,奴婢只是内务府一个小小的宫女,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请八殿下不要为难奴婢了,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印淮。”突然,凤烨唤道。
“是,殿下。”印淮上前来,眼底溢出一丝冷意,伸手一把掐住宁雪的脖子,道,“八殿下问什么你老实回答,否则,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
“咳咳,咳咳……”宁雪猛烈地咳嗽着,脸涨的通红,一双想要求生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凤烨。
凤烨朝印淮示意,印淮才松了手。
“咳咳咳……”宁雪手捂住脖子,猛烈地咳嗽起来,刚刚那一刻,她仿佛体验到了死亡的感觉。
凤烨一手背在身后,慢慢弯下腰来,宁雪一抬头,近距离看到他这张英俊但冷酷的脸,吓到身子一个后仰,跌坐在地上,身上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本王知你原本出身富庶人家,奈何兄长滥赌成性,败光了家中钱财,你本来有桩不错的婚事也告吹了,你本名并不叫宁雪,你叫齐莹,你是为了求条活路,冒名顶替了原来的宁雪进宫的,而原来的宁雪,在你和一块上山拜佛的途中不幸摔倒山下死了。”凤烨漫不经心地说道。
宁雪心头一颤,脸色大变,一脸惊恐地看着凤烨,“八殿下……”八殿下竟然连这个都调查到了。
凤烨看到她慌乱的眼神,淡淡道,“是你推下去的,对吧,你想进宫,妄图得个皇子垂青,从此一步登天,废太子凤明还在的时候,你还曾经妄图迷惑他,但是被太子妃现,结果打了你板子把你赶出了东宫,不过太子第二天就倒台了,太子妃无暇顾及你,你也就侥幸逃脱了惩罚,本王说的,可有分毫之差?”
“八殿下……奴婢,奴婢该死。”宁雪浑身瑟瑟抖,为什么恒亲王妃和八殿下一个比一个厉害,都揪着她这小小的宫女不放?她该怎么办?
“死抑或是生,荣华富贵亦或是满门抄斩,都由你自己说了算。”凤烨说道。
“八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奴婢不明白。”宁雪问道。
“先告诉本王,凤尾花是谁绣的?”凤烨问道。
“是,是恒亲王妃给奴婢的,你也不知道是谁绣的,王妃给奴婢,奴婢只能拿着,没有别的办法。”宁雪说道。
“她为何给你凤尾花?交代你做了什么?”凤烨再问。
“她,她……”宁雪结结巴巴,恒亲王妃那边也不能得罪啊。
“殿下时间宝贵,若你支支吾吾,那便选择死路好了!单你冒名顶替进宫一事,就足够你死一百次!”印淮眼见她犹豫,立即说道。
“恒亲王妃让奴婢想办法让谢家二小姐戴上凤尾花,二小姐疑心重,果然中了计,戴着这凤尾花,后来,不知怎么就……被太后娘娘赶走了。”宁雪说道。
果然是她。
她为了给凤诀出口气,做到了这种地步,她对凤诀,真的是好啊,好极了!
而对他却……
凤烨双手背在身后,修长的手指轻捻着背后的玉带,很久很久没有说一句话,空气静的似乎停止了流动,周围静寂地可怕,宁雪大气也不敢喘,汗流浃背。
凤烨的目光看向天边,那远处的白云缓缓流动着,如同一块白色的丝绒铺在天边。明明已经春末了,夏天也快来了吧,为什么迎面吹来的风仍旧是冷的呢?让他感到一阵刺入骨髓的冷。
他恍惚间记得,人生第一次在尧城见到她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冷风刺骨的天气。但是那时候,她那双倔强,刚强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他感到心头热,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缓缓流向全身。这丫头浑身上下散着一股大将之风,但看上去她明明才十几岁而已,脸庞还散着一股稚气,眼神却乎寻常的成熟冷静
“看样子,有人要杀你,你躲进我的马车,他们很可能连着我一块杀了,你还说不会伤害我。”血腥之中,她冷静地说道,小小年纪,却这般淡定,他的目光便忍不住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从未因任何女子而悸动过,但是她却有这个本事,让他驻足。
他原想,她既是连相府的嫡女,他将她讨了来当王妃,也是可以的。
但是……
事情并没有按照他设想的来,经过那么的事后,他反而和她走到了一个相对立的位置上。
“如果那天的风不是那么冷,如果你的眼神不是这么坚定,如果……我那日没有闯进你的马车里,如今我就算对你痛下杀手也不会有丝毫犹豫。错就错在,那天的风太冷了,我被你的眼神吸引,你替我包扎伤口的那一刻,我想我已经爱上了你,但是……”
走到如今,已然没有回头路了,我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的身后还有很多人……
我的母妃,我的外祖,还有被我亲手杀掉的孩子……
这条道路很黑,但是,我要走下去,我也想看看路的尽头等着我的,到底是什么?
终于,凤烨缓缓地回过神来,一双冷眸望着地上的宫女,道,“你现在,即刻去太后面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一个字都不能说谎。”
宁雪一听,猛地抬头,像是不确定似的,问道,“八殿下的意思是,让奴婢去告恒亲王妃吗?”
她依稀记得有一回,恒亲王妃还未成亲之前,她偶尔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听到八殿下和六殿下说了一句话,“我啊,我要连似月。”
八殿下说这句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