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匆匆离去,但是我没想到,他如期埋葬了他的亡妻后,写了一篇文章,在文章里大骂特骂皇上,还了酒疯,在大街上传诵,此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勃然大怒,立刻下令要将他处死。
我为了救他,马上就逼他娶了我,他成了驸马,皇上才会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面。他宁死不屈,要随他亡妻而去,我便命人将他打晕,强行与我举行了大婚。
那一日的大婚,真是壮观啊,火光彻夜同名,照亮了整个京都,金银铺满地面,照明的火把烤焦了沿途的树木,百姓们跪着高唱锣鼓喧天歌声飞,齐贺鸳鸯百年好。那场婚礼,一共办了三天三夜。
人人都以为,我巧取豪夺了一个驸马,谁又知道,这三天三夜,他薛仁赋差点死了。
大婚后,他待我如冰,我总觉得亏欠于她,毕竟,是我害死了他的心爱的人。但我不想他被后世唾骂是个为了攀附权贵,抛弃妻的负心人。
所以,我大肆地招了男宠进府,让他们伺候我,同时,因为我爱他又恨他,招这些男宠,也是为了气他。
呵呵,谁知,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年呐,就抱着他亡妻的旧物,浑浑噩噩的过来了。而我,也为当初的任性,付出了代价。我是一个权倾天下,家财万贯,却没人要的孤独女人。”
安国公主那素来坚定强大眼神变得惆怅软弱,脸上一抹深深的苦涩。
“然而,公主所谓养在府中的男宠,其实是公主养着的谋士而已,他们为公主出谋划策,这也是为何,无论皇权如何更迭,公主府却永保昌盛的原因,这也是公主自保的方式。”连似月说道。
安国公主微微一怔,继而脸上露出了笑容,道,“似月,你真是个聪明的人,被你看出来了。”
“不是似月聪明,而是与皇姑姑接触后,似月渐渐了解到了皇姑姑的为人,断不是什么骄奢淫逸之人。”连似月道。
“但是,有的人,却不愿意去了解我,一辈子也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安国公主说道,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是化不开的愁云。
连似月听了安国公主的这些话,心里头也百般唏嘘,人人以为安国公主强势霸道,因为看上一个男人,就下令处死了那男人的妻,将这男人抢占为己有,接着,又养了那么多男宠,真真骄奢淫逸。
就连她,前一世也是这么看到安国公主的,谁能料到,这其中竟也有这些个曲曲折折。
“瞧我,真是老了,不但心软了,连话也多了,拉着你啰啰嗦嗦地讲了这么多。”安国公主好像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哂笑了一声,道。
“有的话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一些,皇姑姑信任似月,愿意和似月说这些,是似月的福气。”连似月说道。
“公主,您该去歇着了,上次太医说的话,您不要忘记了。”这时候,大宫女雪丽走进亭子里面来,躬身道。
“好了好了,本宫这就回去歇着。”安国公主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道。
“公主身子不好吗?”连似月微微一怔,道。
sp;“回王妃,公主最近总感到心里头不舒服,太医看了,说是郁结在心,要公主多歇着,想些开心的事。”雪丽说道。
“呵呵,马太医也是为难本宫,本宫这辈子,开心的事情太少了。”安国公主看似无所谓般,说道,由雪丽搀扶着,离开了。
连似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也是深深地呼了口气,一个女人,似乎得到了天底下最令人羡慕的东西,可是……
不一会后,雪丽又走了回来,道,“王妃,公主让奴婢过来说一声,让您和九殿下留在公主府用午膳,她先去歇着,午膳了再见面。”
“好的,我知道了。”连似月点头,道。
“那奴婢告退了。”雪丽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连似月像是想起了什么,唤道。
“王妃?”雪丽转过身来。
“薛驸马现在何处?我可都去看看?”连似月问道。
“驸马正在他自己的寝殿里,不知道是在饮酒还是在作诗。”雪丽轻轻叹了口气,道。
“可否带人,领我过去一趟看看。”连似月说道。
雪丽脸上闪过一抹疑惑的神情,连似月解释道,“雪丽姑娘,我们都希望公主养好身子,好好的,是不是?”
雪丽点头,道,“您随我来。”
“多谢姑娘带路。”雪丽领着连似月一直走到了驸马薛仁赋的寝殿前。
“王妃,驸马正在里面呢。”雪丽说着,竖起了耳朵,说道,“您听这声音,驸马应该是在吹笛。”
“驸马平时都喜欢在哪儿走动?”连似月问道。
雪丽因为知道安国公主信任连似月,便将一些秘事据实以高,道:
“王妃,其实驸马鲜少走出这座院子,平日里公主也鲜少与他见面,只是宴会时,驸马不得不出面,公主才能和他像夫妻一样出现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恩爱的模样,毕竟有不好的传闻到了皇上面前去,也不能给人驸马和公主没有往来的感觉。”
听到雪丽的说法,连似月突然明白,为何安国公主为什么这么喜欢举办宴会了,赏花宴,蹴鞠宴,赏月宴,名目繁多,安国公主府也常熙熙攘攘。世人以为她是喜欢热闹,喜欢小辈围着她转的感觉。殊不知,她只是想见他而已啊。
连似月侧耳倾听,这薛仁赋吹的是那《凤求凰》。
“我进去看看。”连似月说着,便抬脚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