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见连焱由凤诀抱在怀中坐着,觉得有些不妥,便道,“殿下,刚刚让你抱着焱儿上马车,现在让我来吧,焱儿调皮,可别把殿下的衣裳弄脏了。”说着,便伸手过去要接过连焱。
凤诀却道,“你的手受过伤,焱儿重,你不合适抱。”
令月儿听了,心头微微一颤,抬眸,问道,“殿下是不是也知道我过去很多的事。”
凤诀点头,“知道一些。”
“那我的手,是如何伤的?”令月儿摊开手掌,她的手做不了重活,久了会疼,受冻了也会疼。
“那是……”凤诀开口,却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脑海中闪现出她那时候奄奄一息倒在她怀中,一双手手骨折断,血肉模糊的情形来,这段往事太过悲惨,想起来便胆颤。
“是什么?”令月问道。
“你现在还会头疼吗?”他问道,上一回,她头疼成那般模样,他想起来便心有余悸。
令月摇头,“这些日子都没有再疼过了。”
“我看还是见了姐姐之后,再来说这些事吧。”凤诀怕她在去兵营的路上又头疼欲裂,便说道。
“姐姐?”令月微愣,“不是九殿下吗?”
“是九殿下想让你去见姐姐,姐姐来这里了。”凤诀解释道,“是你的亲姐姐,你不记得了吧,她是你和焱儿的姐姐。”
“大姐,大姐,来了吗?”连焱一听说姐姐来了,便立刻拍着小手,奶声奶气地说道。
凤诀低头看着连焱,脸上露出的笑意,道,“小焱儿还惦记着大姐呢。”
“大姐好,姐姐好,焱儿好。”小家伙笑眯眯地说道。
凤诀见令月有些紧张的样子,说道,“你不用害怕,你看,你也不记得焱儿,但是你还是和她一见如故,这边是血脉亲情,就算不记得,也会有感觉的。”
令月听了,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殿下说的有道理,我不记得焱儿,却喜欢焱儿。我不记得姐姐,也会喜欢姐姐的。殿下,可否与我说说姐姐的事呢?”
“好啊!”凤诀非常愉快地答应了,便将连似月的一些事情都一一说与令月儿听。
令月儿听完连似月的这些事迹,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崇敬之情,“姐姐真是个厉害的人物,我倒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了。”
“姐姐对你也甚是想念,之前的书信中,次次都要说到你。”凤诀见她露出了笑容,一副高兴的样子,心情也跟着美妙起来。
令月心里生出一丝疑惑来,道,“怎么殿下也随我称呼为姐姐,而且,殿下好像对姐姐的事情格外的清楚,连小时候生病的事都知道。”
凤诀微微一顿,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之所以称呼为姐姐,是因为我一出生后,因为一些原因,我是在连相府长大的,从小便与姐姐相熟,所以,她的事情我几乎全都知道,也一直唤她做姐姐,虽然成了十一殿下,表面上与她距离生疏,但私下里,我还是想唤她为姐姐。”
以令月儿现在的接受力度,恐怕一下子消化不了这些勾心
斗角的狸猫换太子的事迹,凤诀便简单地做了说明。
“噢。”令月儿点了点头,心想道,这位殿下的身世恐怕也是曲折离奇吧。
马车继续往前走,颠簸着颠簸着,连焱在凤诀的怀里睡着了。
他一抬头,现令月儿也靠着闭上了眼睛,马车帘子偶尔掀起,一缕光透进来,照在她雪嫩粉白的脸颊上,那头丝拂过脸庞,娇俏明艳,却又有淡淡的哀愁。
凤诀再也没有掩藏,目不转睛地深深地凝视着她,许是有些凉意,睡梦中,她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
他将焱儿放在,让他躺在座椅上,然后脱下身上的披风,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弯腰将披风轻轻地给她盖上了。
本想盖完便回到座位上的,但是,他的心,他的手,却都像是被她吸引了。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落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拂过:
令月儿,你的睡梦中,可会出现我的身影?
睡梦中的令月儿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追在一个少年的身后跑着,那少年一丝冰蓝色锦袍,头戴金玉冠,腰间玉带上红色的宝石熠熠生辉。
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连诀,连诀,连诀……”
那俊朗少年回头,眉目如画,他朝她微微一笑,道,“十一,我等你,你走快些,不然姐姐要走了。”
“好!”她朝他飞快地跑了过去,那裙裾飞扬,他们肆意地笑啊闹啊,不知愁为何滋味。
“啊……”突然,令月儿猛地睁开眼睛来,却见凤诀正坐在对面,双手环胸,闭上了眼睛。
而她的身上分明披着的是他的披风,他什么时候给她披的,她一点都不知道。她伸手摸了摸,上面有一种独特的气息,是属于他的。
令月儿抚着心口处,心跳变得很快,她看着面前的凤诀:
连诀?她在梦中呼唤的人,是他吗?
那个眉目如画的少年,是他吗?
他们之间,究竟有过怎样的过往?为何她会梦见他?
令月儿很想再自己的回忆里找一些有些他的只言片语,但是,想了好一会,也没能想的起来。
头开始隐隐作痛,她便马上甩了甩头,让自己不要去想了。
凤诀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来,看到了令月儿双手抱着头,他连忙松开双手,靠近前,握住了令月的双手,着急地问道,“十一,你又头疼了吗?是不是做梦了?”
令月儿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