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连令月趁着夜色,偷偷到了后门,那人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道,“这里的人已经解决了,你快从后门出去,驸马爷在外面等你,你小心些,若实在被人撞见了,你就说手疼受不了,想去找大夫看。”
“好,我明白了,多谢!”
连令月来不及多说什么,在这人的掩护下,偷偷地,迅地走了出去。
“令月儿!”她才走出不远,正四处张望,萧河从旁边的树后面走了过来,低声唤道,“你要见我?”
“萧河!”连令月快步走了过去,和萧河一块闪身躲到角落,紧张地舌头都打颤了。
“别着急,令月儿,我在呢,你不用怕,你急着找我,什么事?”萧河尽量安抚着连令月焦躁不安的心。
“今天,今天萧振……你父亲来金家了,而且,颜公主也来了,还和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怀疑,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了!”连令月紧声说道。
萧河心头猛地一颤,眼底闪过一抹思绪,道,“耶律颜来过了我知道她和我说了,但是我不知道我父亲也来过了!他素来与金家走的不近,怎么会突然来金家的。”
“萧河,那现在怎么办?我担心他们在等着一个什么时机,要将我抓起来。”连令月拳头紧紧握着,十分紧张。
“不……”萧河摇了摇头,道,“只怕他们现的不仅仅是你,还有另外一个人,否则,直接抓你就是了。”
“另一个人,谁?”连令月心猛地一跳,问道。
萧河看着连令月急切的目光,心里一阵心痛如绞,他知道,这短暂的拥有,很快就要失去了。
不,连短暂的拥有都谈不上,因为令月儿的心,从来就没放在她身上过啊,说拥有真是一种妄想!
“萧河,怎么了?”连令月现萧河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她突然间现,自己只顾着想要离开幽州,却一直没有好好关心过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她也知道,她一走,大概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没有,没什么话了,令月儿,我现在就带你走,出城门,去见一个人,连焱也在那里了。”萧河将所有的情愫全部硬生生地埋进了疼痛的心里。
“萧河……”连令月抬起头来,看着萧河。
这么长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去打量这个小时候陪他度过另一段枯燥而且充满了惩罚的学业生涯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太子护卫,而成了一个饱经沧桑的男子。
“怎么了,令月儿,你在担心什么吗?你放心,既然我说了会送你走,就会想办法做到的,你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啊。”萧河以为她害怕,于是柔声宽慰道。
“不。”连令月摇了摇头,“谢谢你,萧河,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谢谢你。”
她眼底隐隐闪烁着一丝泪光。
萧河心头一颤,内心的某一道防线因为令月儿的这个眼神,而濒临崩溃的边缘,但是,他强忍住了,说道,“有你一句谢谢,足以。”
而且,这段被她深深依赖着的日子,他会永远永远记在心里的。
“现在,要去哪里?”连令月问道。
“走吧,先出城门,去和那个人汇合,待会我会以驸马的身份出去,侍卫盘问的时候,你不要说话即可。”萧河上前,将她包缠着白布的手托起,放在手掌间,说道。
“好,我都听你的。”连令月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sp;马上就要离开幽州城了,她充满了期待,又充满了未知的不安,以及……对萧河的一种歉疚。
她知道,他是在冒着很大的风险在帮助她逃走。
可是,她的心,始终只有一颗。
“上马车吧。”萧河领着连令月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马车滚动着轮子,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连令月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握着拳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萧河望着面前的姑娘,随着马车的颠簸,他的视线渐渐朦胧了起来。
过了一会后,马夫在外面说道,“爷,城门口马上就要到了。”
马上就到了,萧河的心一紧,这意味着,他要把令月儿完完全全交给另一个人了。
突然,他上前,蹲在连令月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揽在怀中。
连令月一愣,颤声道,“萧河?”
“令月儿答应我,千万不要忘了我,好吗?”他在她的耳边喃喃地说道,眼底折射出一片悲伤。
连令月缓缓,缓缓地抬起手来,手指蜷了蜷,正犹豫着该和萧河怎么说的时候,马车猛然间停了下来。
萧河眼眸一闪。
“公,公主殿下……”外面的马车紧张害怕地喊道。
公主?
耶律颜?!
萧河猛地放开了连令月,连令月顿时也吓得脸色变得寡白。
“怎么办?”她压低声音,道。
“你坐在这里,别出来。”萧河目光已经微冷,他离开了连令月,掀开马车帘子,探出头去,只见,耶律颜正站在一辆轿子跟前,看着她。
夜色中,她目光有些晦暗,脸上闪烁着一抹苦涩的笑意,问道,“马车里的人……是谁呢?”
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友善,而不是质问,到这个时候,她只想要萧河一个坦诚。
“你不会想知道的。”萧河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眼神冰冷,望着面前的女子。
“萧河,那我呢?你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