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帮他,难道就是卫欢?”

“美珍姐说,那天晚上,行脚帮的人绑走了几个丐帮长老的家属,看守睡着了,几个喝醉的小混混丢烟头玩,‘意外’点着了厂房。绑票的也好,点火的也好,后来都因为过失被判刑了,最长的判了七年,都是行脚帮参与绑架的。至于丢烟头引起火灾的那几位,本来就只是喝多了路过,基本没他们什么事,进去转了一圈就出来了。好多年以后,被判刑的几位陆续出狱了,朱聪也长大了,意难平,重新回燕宁调查当年的事,发现那几个看似是‘意外’的混混都隐姓埋名,跑了。他在燕宁没有别人可以信任,所以找到了卫欢帮他。”甘卿盯着信纸泛黄的边缘,“这几个放火的人动机是什么,信里没写……无外乎那几种吧,要么是别人许之以利,要么是自己有什么小辫子落在了别人手上,被苦主翻出来的时候,肯定也会为自己辩解……”

喻兰川接话:“他们只让我扔个烟头,我不知道厂房会着火,里面还有人。”

这句话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甘卿的声音压在喉咙里:“卫欢以一块钱开始,开了杀戒,就此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俩一路找,一路报仇,其中……其中有一个人姓甘,杀他的时候惊动了他的妻子,她受了刺激,从那以后就疯疯癫癫的,留下了一个小女孩,被追查着不孝徒弟来的卫骁领走养大……因为他觉得卫欢作的案,都是他的债。”

“甘卿……”

“你知道卫欢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他说‘我输了,我去自首吧,小师妹,你别杀我’。”

卫欢是个不起眼的男人,长得不如他师父周正,很黑很瘦,走路低着头,随便找个工地,他就能混进去搬砖。当年还不到四十岁,已经露出了苍苍老态,说这话的时候,带了点可怜相。

“我以为他是怕死求饶。我想这人怎么这么恶心?”甘卿的肩头突然塌了,“我……”

她千辛万苦才把卫欢钓出来,为了这,逃学混迹各种地下场所,混出了一身的戾气,认定他是贪生怕死,想借机逃走,哪肯收手?

卫欢发现了,最后几乎是鱼死网破的打法,把她弄得遍体鳞伤,几乎是爬回了家。

可是那些可怕的伤并没有留下一点后遗症,反倒是她自己挑的一刀,让她至今只有一只手能提重物。

当时,卫欢是真的力不从心,没法伤到她的要害吗?

还是只是尽了最后的努力,让这件事看起来像一场不公平的斗殴、甚至未成年少女正当防卫……拼命把她从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往回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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