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
叶寒微微皱着眉头,他现在说不出话,但是他在心里仔细品味掂量着这两个字的分量。【..】
诸葛青天是国务园监察部大佬,放在明清那就是掌管着文武百官头顶乌纱帽的牛‘逼’到顶天的人物。不过他再厉害,也绝对比不上江家这种沉淀了半个多世纪底蕴,家族里黑白各行遍地开‘花’,七大姑八大姨加加乘乘能动摇华夏半壁江山大贵族。
他今天完全可以选择不来的。因为来了就等于向江家宣布,他要护着叶寒,就算江家要调动全部力量打击他,他也奉陪到底在所不辞。这已经不是卖个人情的问题。叶寒和诸葛青天只有一面之缘,他自认为还没有霸气侧漏到让这位大佬玩了命护着他的地步。
唯一的解释只有这两个字:叶少!
叶寒想问他母亲是谁?可是想了想终究作罢。不说他现在不能说话,就算是能,他也懒得问。他咧着嘴笑了笑,笑容里却没有半点身为孤儿好不容易找到母亲的兴奋,满满的苦涩。
诸葛青天一辈子大风大‘浪’见的太多,到了他这个位面层次,即便是活佛转世,也难免要‘精’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察言观‘色’,绝对是入‘门’知识。更何况他和叶寒母亲林可人是多年朋友,这对木子其中的纠缠瓜葛最清楚不过。他看出了叶寒的想法,叹了口气道:“你别怪你母亲。其实你第一次在雷豹那里的时候,你母亲就已经知道你了。之所以没有认你,让你在林海城危机重重,是因为他自己现在有着大麻烦。如果认了你,只能给你带来灾难。如果这次不是因为你过不去这个坎,我和老何也绝对不会出面。”
叶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是说不出,更是懒得说。他手心冰冷,甚至有点哆嗦,颤颤巍巍的掏出一支五块一包的中南海点上。他现在有十几亿,他现在是人见人怕的叶子爷,他睡了曹野狐将军的孙‘女’,他还差点成为江家的‘女’婿,他更是西凉城陆河图早晚的接班人。可是他依旧穿着三年前的旧衣服,开着便宜的车,‘抽’着廉价的烟。
这无关乎低调。其实很多次他也想开着车,普通车牌,什么通行证没有,大摇大摆的出入省委大院、军区大院去显摆。只不过每次想到过往那十几二十年过的吃不饱穿不暖遭人白眼嫌弃的日子,他就心里警告自己,这人啊,一定要懂得满足。
他特别想见到自己母亲,只不过见到后不是去红着眼睛喊声妈,而是要鲜衣怒马告诉她:看看!看到没有,你不要的儿子,你们任由自生自灭被人欺辱的儿子,孤身一人一样能‘混’的出人头地。
诸葛青天说的那些他父亲不认他是因为怕给他带来灾难,这话在叶寒心里认为都特么是扯淡。即便那个便宜老子现在有麻烦不方便认他,那么前面二十多年呢?难道每天都有麻烦?能让诸葛青天俯身,能让白发何老恭敬的人,多大的能耐啊!想要找到他还不是轻而易举,为什么连半封书信只言片语都没有?
白头发的何老拉开车‘门’,道:“叶少,这里不方便说话。江家不但权势滔天,更在策划一场大‘阴’谋。他们派的援兵马上到了,我先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把你送出林海吧。”
叶寒抹了把脸,仰着头张着嘴,如果能发出声音,应该是哈哈大笑吧。可是二十来年从来没哭过,纵使小时候为商雀挨了一刀子,差点把命送掉的时候,也没流过半滴眼泪。可是这会儿即便是仰着头,眼泪依旧无法压抑住,肆无忌惮的滚了下来。
他踩灭烟头,缓缓走到车‘门’口,没有上车,却狠狠的甩上车‘门’。然后独自一个人沿着公路朝着黑暗落寞处走去。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他知道或许‘阴’暗中拐角处就有江家埋伏的杀手。可是他懒得理会,他只想躲开这些虚伪的人,躲开这‘操’蛋的人生,独自一个人静一静。
商雀二话不说,拎着刀子跟了上去。赵破虏轻叹一口气紧随其后。
雏菊却笑了笑,和青莲不约而同的跟着。
朱元霸有点发愣,他这种直来直去的脑袋想不明白叶寒为什么会这样。多少人d丝几十年,如果莫名其妙多一个牛‘逼’哄哄的老娘,那该是一件多么拉风的事情。一准哭着喊着跪着抱大‘腿’了。
他盯着追随而去的十三‘花’落和赵破虏商雀,嘟囔一声:“草!什么个情况。”然后跑过去拦住叶寒,喊道:“说实话,你要去找死,其实我还是‘挺’高兴的。但是你丫回头看看诸葛老头,人家可是为了你往绝路上走啊。你就不念着他一点人情?”
叶寒转过头,对着诸葛青天点了点头。
诸葛青天说:“叶子,你和你母亲的事我一个外人不方便唠叨你什么。不过有一句话不说出来,我这老头子心里就憋得难受啊。为人父母者,有哪个不是心里藏着大爱真爱?你原谅她也罢,恨她也罢。不过今天你一定要离开林海城。你看看身边这些明知道死路一条也无怨无悔跟着你的人,你不替自己着想,难道就不能给他们留条活路吗?”
叶寒望着商雀和赵破虏,目光转向静静盯着他的雏菊,又看着抱着黑猫的青莲和十三‘花’落。
商雀冷冷道:“男人活着就争一口气,你犯不着因为我们委屈自己。大家跟着你,都是自愿的,前面就算是鬼‘门’关,咱们一起闯进去就是。”
叶寒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却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