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老了,老了,江总身体还好,我就不成了,说不得过些日子就要撒手见阎王,想再见江总一面就难了。(快。”
江一笑说:“看老太爷说的,您有一身古拳谱上学成的太极架子,比世面上那种有形无神的太极正宗太多了。太极拳最能延年益寿,恐怕我这种后辈老了,您还是不老松呢。”
“哈哈,还是一笑会说话,比我家那丫头强多了。”秋老爷子笑了笑,说:“不过不服老是不行了,这世界啊,注定是你们年轻人的。我这把老骨头,随便受点伤,恐怕都要带着病根进棺材。你看,这都一个月了,脸‘‘色’’还没变过来。”
江一笑知道秋老爷子被叶寒打脸断肋骨的事,不过他是个心思剔透的人,揭别人伤疤这种不讨喜的事自然不会做。如果装作不知情嘘寒问暖,就算演的再像,也瞒不过秋老爷子这种成了‘‘精’’的老狐狸。他的身份地位在这摆着,手眼不说通天,叶寒羞辱秋老爷子的事也断然没可能不知道。所以,江一笑如果问怎么回事,就难免落了下乘。
他笑了笑,直入正题:“老太爷,您今天是为了叶寒来的吧。”
秋老爷子也很干脆:“不错,我要他死。”
江一笑没说话,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表态什么时候该沉默。有时候你唧唧哇哇长篇大论争的再厉害,也不如一脸平静淡定的笑着。
秋老爷子果然抛出了筹码:“你帮我,那本太极拳谱,就是你的。”
那本太极拳谱,孤本,牛皮为纸,蚕丝为线装订,传说中是武当张三丰亲笔所书画。单单书本身,就算得上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更何况里面有真真正正的太极‘‘精’’髓。秋老爷子习武天赋并不高,可是凭借着这本拳谱能在地榜稳居几十年,就足以证明它的价值。
江一笑心中一动,他正是打着这本拳谱的主意。本来想着铺垫几次循序渐进再开口,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到手了。
他说:“老太爷就这么想要叶寒的命?这拳谱可是你的命根子啊。”
秋老爷子脸‘‘色’’‘‘阴’’翳,冷哼一声道:“再重要,也比不上美美那丫头的命重要。现在美美已经没事,我再也没有顾虑,也该是叶寒死的时候了。”
江一笑想了想,爽快道:“好!老爷子这么吩咐,我做小辈的肯定会听。您回去坐着,叶寒就‘‘交’’给我了。”
秋老爷子把那本太极古拳谱掏出来,珍惜的抚‘‘摸’’了几下,‘‘交’’给江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关好书房的‘‘门’’,江一笑仔细翻看着拳谱,眼睛眯着,流‘‘露’’出的尽是狂喜。他把拳谱贴身收着,重新站回书桌旁,拿起‘‘毛’’笔,缓缓的写了两个大字:叶寒。
‘‘毛’’笔悬在空中,一动不动,半响重重的落在名字下,笔走龙蛇,一个杀气腾腾的死字出现了。
江一笑要叶寒死!
就算今天秋老爷子不来找他,他一样会全力对付叶寒。没有叶寒,孙仁耀就不可能坐上林海外城那把‘‘交’’椅,被稳坐钓鱼台的那几位大佬扶持,进而威胁到他们江家。杀了叶寒,就等于是断了孙仁耀的臂膀和智囊。
他是江家的继承人,这事虽然被江家老太爷一锤定音,但是背地里不服他的三姑六姨多了去了。毕竟他还年轻,才华再盛也没有做过什么让人惊‘‘艳’’的事。可是如果杀了叶寒,毁了孙仁耀在外城的好事,那么整个江家,谁还敢背地里嘀咕他?
况且撇开这些不说,他和叶寒也是水火不容。
因为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原本名叫董明珠,现在被江一笑称为“安琪儿”的双目失明的‘‘女’’人。
董明珠在江一笑心中是天使,最圣洁最完美最不可亵渎的天使。他无法容忍心中这位自己都不曾有丝毫染指的‘‘女’’子整天念叨着别的男人。
他知道他的安琪儿喜欢商雀,喜欢那个翘着嘴角邪笑,耍两把匕首的商雀。他知道他的安琪儿惦念着叶寒,惦念着那个身边美‘‘女’’如云却又闯到教堂抢走曹蒹葭叶寒,惦念着那个没有背景没有后台在林海城上下蹦达如同粉墨登场的猴子一般的叶寒。
这两个人如何能和他江家大少比?江一笑无法理解他对董明珠情深似海却换不来瞬间凝眸。无法理解那个商雀,成了聋子的叶寒,为什么会盘踞在他的安琪儿心中根深蒂固。
董明珠是他的,任何可能抢走董明珠的人,都该死!
所以,江一笑一定会让叶寒和商雀死无葬身之地,死的惨不忍睹。
每个人都有穷其一生也无法忘却的记忆,或者美好,或者悲催,不管哪样,都镂刻在灵魂里。
如果你非要和我抬杠,我会奉劝你想想,第一次圈圈叉叉别人或者被别人圈圈叉叉。
江一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藏着一段回忆:那是一个黄昏,在林海城天安‘‘门’’大广场上,川流不息的行人中,一个‘‘女’’孩孤伶伶的站着,夕阳笼罩在她消瘦的身体上。
她注定不属于这个喧嚣繁闹的世界,纵使处在千万人之中,也依旧濯濯不妖,遗世独立。她带着无助和落寞,恍若九天之上贬落凡尘的仙子。
江一笑痴痴呆呆的望着她,第一次看‘‘女’’人没看容貌和身材。他盯着她的眼睛,只一刹那,就永世沉沦了。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江一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