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真担心对方再问出一些更刺激人的问题来,所以,她抓住一个空档起身出了办公室,然后赶紧让秘书找来一个红包,塞了一千元整到红包里,这才回到办公室。
“戴大记者,辛苦你特意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个人一点小意思,希望戴大记者不要嫌弃。”
秦怡把红包塞到戴茵手上。
木办法,老话一句:破财消灾。为了避免戴茵写出不堪入目的“内幕”消息来,只好使用这种办法了。
毕竟秦怡在商场也打拼了好几年了,对一些坑坑洼洼的小门道还是清楚的,就比如这些杂志社,若是想让她们写出一些正能量的东西,就得多多少少破费点,可以说是潜规则,也可以理解为人情世故。
戴茵本是拿着笔记本在琢磨本子上的那些问题,收到红包后,笑了笑,搁下本子,当场打开红包口看了看,还用手指在红包内拨了一下,似乎是在看钱的数量……
随后她把红包搁到秦怡面前的茶几上,笑道:“秦总太客气了,心意我领了,但这红包我不能收,我是记者,还是得有一定的职业素养的。”
“……”
秦怡眼角抽了抽,职业素养!?那你刚刚干吗收下红包,干吗拆红包看里面的钱数,分明是嫌红包太小了吧。
很贪婪的女人啊,还要挂着职业素着的帽子。
秦怡拿起茶几上的红包,不自在笑道:“是我冒昧了,麻烦戴记者再稍坐一会儿,我把这红包先退到财务去。”
出了门后,秦怡眉头立即皱了起来,一千块钱居然还嫌小,你真当这钱是在大街上捡来的吗,想当初也是一个大杂志社的记者来采访,自己还只包了八百,对方就喜笑颜开的多次道谢,而这女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真的有些贪婪无度啊。
秦怡倒不是在乎这些钱,而只是借这个红包走走过场而已,双方都过得去就行了,毕竟你是办公事采访的,我也配合了你的采访,再送一个红包顺顺气,不就合合美美了吗,可没料到对方摆出这种态度,那这性质就变了味了,而不再是走过场的事,甚至可以理解了借机勒索,哪有什么职业素养可言。
现在,怎么应付她?
干脆一分钱都不给她,让她去信奉职业素养吗?
可秦怡一想起对方后续可能会做的事情,便有如针尖麦芒扎背。
哪怕自己清清白白没有污点,但经不起对方不负责任的渲染和托大报告啊,自己也没时间和心思与她去磨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不能得罪啊。
秦怡郁闷叹了一声气,有些头痛到底该给对方打多大的红包,两千,三千,四千吗?
一番琢磨后,秦怡干脆心一横,又往红包内塞了两千块,一起整整是三千块了。
这份量对于一次普通采访来说,应该是够意思了,如果对方再不满足,那不好意思,一分钱都没得给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毕竟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且,也没必要受她这口气,没必要用钱去满足她的贪欲。
秦怡转身进了办公室,再次把红包塞到了戴茵手里。
有意思的是,明明刚刚还高唱着职业素养的戴茵,又翻开红包口拨了拨钱,估摸出数量后,假笑道:“让秦总这么破费,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好了,非常感谢秦总的采访和盛情款待,我回头会把采访记录整理一下,做成专题后,把底稿发给秦总过一下目,到时秦总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完善的地方。”
“谢谢,那麻烦戴大记者了。”
秦怡隐隐松了一口气,当然心情也有一些复杂难名。
戴茵随即就告辞了。
秦怡一直把她送到了电梯口,望着消失里电梯门缝中的那张脸蛋,秦怡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和厌恶。
哎,不管怎样,这事只要能顺利揭过去就可以了。
但实际情况完全不是秦怡想的那样,先不说后事,光是眼前,那戴茵出了电梯后,随即点了一根烟,打了一个电话,跟电话那头的人笑道:“好事情,钓到了一条大肥鱼……你那边怎么样,挖到李乐筠的肥料了吗…嗯,那就好。”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啊。
或者说,流氓不可怕,有文化的流氓才可怕,而有文化、没品行、又贪婪的女流氓更可怕。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她只是在上一次与那企业家的官司中尝到了丰厚的甜头,才让她心中的畸恋膨胀了,而这一年,她一直在等着再降临一次这样的机会,今天,似乎让她等到了。
不过,至于最后等到了什么,呵,世事难料啊,或许又会给她人生带来一次丰厚的收获吧。
秦怡一整天都忙上了,除了应付那些奸得成精的商户,还要应对时不时会跑上门来的各路记者,可以说是忙得连喝一口茶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其后没有再碰到像戴茵那样子有“职业素养”的记者,但秦怡仍是给每个记者送了一份人情,或红包,或送一公司代理的化状品。
直到快五点的时候,秦怡办公室才清静下来,秦怡这才有时间靠在椅子里休息一会儿。
累啊,真心累,这一天下来,至少接待了二三十拨形形色色的人物,有的奸诈,有的冲动,有的无耻得够坦白,有的则是圆滑得让秦怡欲哭无泪,但总算应付完了。
想着这一天所做的事,秦怡不由得悠长的叹了一口气,该怎么说呢,有利有弊吧,虽然来的人目的都不那么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