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个很复杂的东西。
谁也看不出来正在跟你笑语相谈的人,他的心里是不是在鄙视你,是不是在想着怎么算计你,收拾你。
就像此刻一样。
仓木并不知铃木的心里正在想些什么。他只把铃木问出来的话当成是她在好奇,她想更多的了解因陀罗的事情。
他闲谈似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你也不知道?”这怎么可能?铃木不相信。她认为是仓木不想告诉她。
仓木‘嗯’一声:“是的,我也不知道。”他很肯定的回。
铃木在树上不停纵跃着追随他的步伐:“你可是跟因陀罗大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你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确实不知道啊。
仓木也觉得有些郁闷,他说:“其实我也好奇她是什么身份,什么时候认识因陀罗大人的。”
“但是她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刚一出现就表现的好像认识了因陀罗大人很久似的。”
“因陀罗大人也一副跟她很熟悉,很看重她,特别喜欢她的样子。”
“他们两个就这么在一起了。速度快的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当时他和石川震惊都怀疑因陀罗大人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可看羽衣大人和阿修罗大人一点异样都没有的神情,他们只得压下了心中的种种疑惑。
疑惑过后,看她与因陀罗大人相处时,两人之间生出的那种仿佛任何人也无法融入进去的温馨气氛。
看因陀罗大人跟她在一起时明显柔和下来的眼神。
他们又觉得计较她是什么身份,什么时候出现在因陀罗大人身边的,这一点意义都没有。
只要因陀罗大人自己喜欢,觉得开心就好,不是吗?
铃木能感觉出来仓木没有说谎。
不知道什么身份。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出现就得到了因陀罗大人的喜欢和宠爱。
同时还令得大筒木羽衣和阿修罗一起认可了她。不曾追究她的身份。不曾追究她是怎么认识因陀罗大人的。
这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们三个很有可能很早以前就已经认识那个女人。
所以,他们才会忽略那些事情。
而能叫他们忽略这样的事情,且还不对外人宣称那个女人的身份。这又说明一件事。
那个女人,她拥有一个不能让人随意得知的身份。
她,到底是谁?
她,到底是凭着什么才令得他们父子三人如此护着她的?
铃木觉得如果她不弄清楚这件事的话,她的心无法安定下来。
其实,就算弄清楚他们是因为什么护着她的,她的心也安定不下来。
因为,她无法容忍那个女人就这么站在宛若天神一样的因陀罗大人身边。
因陀罗大人,他也不该被那个女人缠住。
他应该展翅高飞,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用他的强大力量去实现他的理想,贯彻他的信念。
她绝对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成为因陀罗大人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这一刻,铃木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名为杀意的东西。
这杀意一闪而逝就被她隐藏起来。
非墨丝毫不知她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成为了别人心中必杀之人这件事。
她这会刚跟阿修罗一起来到太藏的家里。
太藏的母亲身体不好,她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她刚走进院子,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太藏母亲就放下手中的衣服迎了上来。
“您来了非墨小姐。”太藏的母亲热情的不得了。
不用感知非墨也知道这是太藏的母亲。
非墨给了她一抹温软柔和的微笑:“近来还好吗?”
太藏母亲连连点头:“好着呢好着呢。多亏您的治疗。我现在好得很。”
一旁的太藏看自己母亲激动的样子,他拽着她的胳膊说:“母亲,我先带非墨小姐去救治我之前从山上背回来的那个人。您有什么话等下再说行不行。”
这是大事,耽搁不得。
太藏母亲连忙让开,催促太藏赶快进去。
太藏对着阿修罗笑笑,他带着阿修罗和非墨去了他的房间。
在这个时代,普通农家的条件都不是很好。
太藏的屋子又暗又潮,里面除了铺盖、油灯、还有一个装衣服的柜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非墨本来就看不到,她倒不觉得有什么。
阿修罗以前常来这里,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太藏自己住了二十来年,他更不觉得有什么。
“非墨小姐,就是他。”太藏指着在他床上躺着的男人说。
这个男人身上穿的服饰十分奇怪,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服饰。
阿修罗打眼一看,他也愣了一下。
撇开这个男人身上这种奇怪的服饰不说,他受的伤也太重了一些。
阿修罗无法想象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能把身上弄出那么多致命的伤口。
他能撑到现在还没断气,这真的是个奇迹。
这么重的伤,说实话,他真的治不了。
非墨没去感知着注意阿修罗此刻的表情,她将她所有的感知都放在了床上那个几乎气息全无的男人身上。
清楚地感受着从那个男人身上传来的熟悉地灵魂波动,非墨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几下。
库洛洛。
他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开始慌乱。
心中难得一见的慌乱让非墨没心思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