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了下,便没有留步,继续向前走去。
“嘿!这小子也太倨傲了吧,我们央王子给他打招呼都这么不理不睬的!”程世阳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几个往届弟子也都摇了摇头,“这人就是那个叶重楼的儿子,叶冲?真是个毫无修养和底蕴的家伙。”
卫央一脸淡然笑意,“同为内院弟子,不要这么议论人家,走,我们还是去听听秦老师的剑道讲座吧。”
程世阳哼了一声,随即又道:“央王子,你的师父王东林就是咱们卫国第一剑客,这秦二一直是你师父的手下败将,其实没必要非来听他讲剑道吧?”
有些并不知道卫央剑术师从王东林的往届弟子顿时一个个都露出仰慕的目光。
卫央则轻轻摇头,“我师父也说了,秦老师在剑道上之所以略逊他一筹,是因为秦老师终年只钻研剑道,却很少经历血雨腥风的磨练,但是对于剑道的见解还是有一定参考价值的,他也让我有机会可以听一听秦老师的课。”
“身为第一剑客,却有如此大度的胸怀,令师风骨真是让人不禁生出高山仰止之感。”一个往届弟子立马拍马屁道。
卫央笑眯眯地不做声,看了看走在他们前面的叶冲二人,稳步跟了上去。
……
秦白,神将院客座导师,专修剑道多年,朝歌城中名望极高的武者。
传闻秦白多年前曾与第一剑客王东林有过一战,最后落败,事后王东林提及此事,说了句“若无我,这第一剑客的位子一定是秦白的。”
言下之意,秦白的剑道修为仅次于他,事后,便有很多好事者给秦白冠上了“秦二”的名号。
当叶冲二人和卫央等人先后赶到的时候,秦白已经开始讲道,他身边也已经围拢了不少修习剑道的弟子,都是席地而坐。
叶冲以及后来的卫央,也都学着规矩,在那些先到的弟子后面坐下。
只见秦白这人年纪四十许,面色稍显苍白,身材偏瘦,一袭白色长衫略显陈旧,头戴青木冠。
倒是不大像一名剑道高手,而像是个不失体面的中年书生。
秦白身边最近的位置,则坐着一个少女,年纪约莫十六七岁,长发如瀑,脸蛋秀美,与众位弟子一样,都是身着内院弟子的青衫,膝上捧着一柄长剑,双手捧着雪腮,一双眼睛甚为灵动,显得颇有灵气。
叶冲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很多人在听着秦白滔滔不绝地讲课的时候,目光却是时不时地会落在那个秀美灵动的少女身上。
“这就是秦二的闺女秦无月吧,果然很漂亮,怪不得一直听内院的师兄们提起。”
坐在叶冲身侧不远处,卫央身后的程世阳小声说道。
只见卫央伸头朝那秦无月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嘴角流露着淡淡的微笑。
这时候,忽听秦白高声道:“总之,修习剑道,最为重要的就是心性,一定要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性格,才能练就无上的剑道。而私以为,一个人的剑道修为能到什么程度,就要看在此人心中,最高的剑道是什么。”
“那秦老师心中最高的剑道是什么呢?”有人问到。
秦白笑了一笑,道:“我钻研剑道虽已多年,但最近却也有些迷惘,或是因为生活的安逸,或是因为我一直追求的剑道,并不是真正的至高之道,所以我今天,想听听你们对于剑道的看法。”
说着他声音一顿,“有没有人愿意说一说,他心目中的至高剑道是什么?”
“弟子不才,愿意说出心中至高剑道,抛砖引玉。”卫央突然起身,他身为王东林的弟子,恐怕是早有预谋,准备在今天的剑道课堂上,一鸣惊人。
叶冲注意到,未央起身的时候,还淡淡地瞥了一眼前排的秦无月。
“卫央认为,所谓至高剑道应是无匹之剑,剑出可惊天下,可掩日月星辰之光,所向披靡,横行无忌,举世无敌之剑,则为至高剑!”卫央声音激昂地说道。
秦白微微颔首,“原来是王子卫央,果然精彩,好,还有别人有不同的看法么?”
众弟子一时间没人出声。
且不说卫央一出声就说出了惊艳无比的无匹剑道,让别人一时难有更加出彩的想法。而原本有意表达自己想法的人,也因为念及未央的身份,卫王幼子、第一剑客王东林的徒弟,光是这两样,就没人真敢把他刚才的那番话当做抛砖引玉。
这分明就是出场就抛出了金镶玉,让人无法去接嘛!
见没有人出声,秦白则微微皱眉,忽然他眼睛一亮,开口道:“听说前几日内院弟子考核之时,有位叫叶冲的弟子在擂台上引出了剑意征兆,小小年纪,天赋是在惊人,不知那叶冲此时在不在场,可愿谈谈他心中的至高剑道?”
秦白的话一落音,叶冲心中当时就骂了一句娘,老子最痛恨上课时喜欢点学生的名起来答题的老师了。
只不过,伴随着许多认识叶冲的弟子唰唰投来的目光,他很快就从众人之中凸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