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知道,只求胡先生能够搞清楚我那位兄弟目前关在哪里。”
“我会转告我的上级,不过……今日起,胡先生也要离开上海避一避。有什么事找我,由我来转告上级。”
“好,我先谢过各位。”林秀轩点头道,马强昨天刚见过胡跃新,现在马强被捕,胡跃新要暂避一时也十分必要。林只希望他能施展能量,帮自己一把,至于救出马强,超出了地下党的想象范围,那只有靠自己的小组和419的强力办法解决了。
“还有一件事,明天早上5点,我的金子从厂里的码头到,希望你能帮个手。最好支开其他人。”
“没问题,早上我会在码头等着。”
马小弟交代了这些也离开了这里,目前这个仓库和这艘船,成为了林秀轩和水手长的临时落脚点,暂时只有马小弟和张广才知道,张广才显得木讷迟钝、后知后觉,暂时不会出问题,但是长远看是个隐患;而马小弟显然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林预料胡跃新可能会利用电台向他的上级求证自己,当然自己没有底细可查,结果可想而知,他会不会继续帮自己,其实是一个未知数。如果只是站在抗日统一战线这样的道义层面上,他或许不会为马强冒太大的险。
林秀轩提醒自己,现在起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必须戒除之前犯下的轻敌毛病,好好跟幕后的那些日本人过过招。
他与水手长两个在仓库休息了一会儿,中午时分,水手长离开,去给丙根打电话,同时去附近地摊买了足够15个人穿的衣服和几只皮箱。
下午,丙根载着梅林的第一批罐头来卸货,水手长已经雇了丙根当司机,专门负责运送各厂家的订货到仓库,以避免太多人知道这个落脚点。林秀轩避开未见,他躲在二楼窗户后面,暗处查看丙根来的路,确认没有盯梢。再看着丙根离开。
与水手长一碰头,得知新的发电机有门路,丙根走访了天源附近的其它有电解设施的化工厂,找到了几台大功率的发电机,而且厂家被人本人逼得走投无路,正准备便宜出手。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都无法得到马强的消息。419一直在监听往来日文电报和语音通讯,没有发现有用的部分,但是监听到了第三舰队司令部与演习舰队之间的电报往来,要求提前回黄浦江。看来如同胡跃新那里的情报一样,日本人正在闭门搞什么事情,林的直觉告诉他,形势复杂未必是坏事。
入夜后,林秀轩离开租界向南市移动,按照计划,他必须先到藏黄金的地方“踩一下点”,以免有埋伏,然后再由陆达成的汽艇接应。
林一离开,压力就落到陆大成肩上,原本他在小组中只负责通讯和一些简单工作,很少需要一个人独当一面,但是现在的形势逼迫他必须勇敢应对马强被捕后的艰难局面。
他前思后想,一直不敢出动,生怕碰到敌人水上巡逻艇。直到夜里10点,两岸的所有灯光渐渐消失了,才一个人悄悄上了汽艇,解开缆绳后,偷偷摸摸挂上那面汪伪的海关旗,如同做贼一样。
启动了发动机后,他让发动机怠速空转,没有打开任何照明。看着旁边一艘黑黢黢的轮船过去,赶紧双车进二,紧跟着贴上去。浦东测消防灯塔上,日本人的探照灯不时扫过江面,他躲到那艘外国货轮一侧,避免被探照灯照到。
他还得再过些日子,才能还最终意识到,日本人的注意力完全都在江上英美军舰上,根本没人看他。
货轮一路向下游开区,水手长开出几公里,然后带上微光夜视仪,悄然向陆家浜拐进去。这条河浜解放后就被填埋掉了,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河道不宽,也是一条活水。
发动机突突突的声音,大概惊动附近居民,不过黑灯瞎火,应该没有人能看到他。
按照地图指示的方向,他向前行驶了1.5公里,然后看到前方芦苇荡里两短一长的手电闪烁,那是林秀轩发出的信号。他知道到地方了,悄然靠过去,关掉马达。然后到后甲班,将事先准备好的跳板放下去。船随着波浪,微微有些起伏,水手长小心翼翼下船。看到林正坐在三只沾满烂泥的箱子上,显然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水手长,你迟到了2个钟头,害的我在这里被蚊子叮。”
“处长,我怕将上有灯光。”
“你现在是横行一方的水上税霸,日本人的爪牙,看到人躲着,反而会让人起疑,好了,快来帮我抬箱子。”
两人分三次,才合力将三只箱子提上船,如果马强在,他一个人两次就能完成这样的工作。
将黄金藏好后,两人悄然离开陆家浜,在附近找了个更小的河道停住,现在要将那些有银行标记的金条化掉。明天马勒会亲自来收钱,马勒如果看出什么,大概不会声张,不过张广才也一定会在场,这个人比马勒好糊弄,但是并不等于很傻,所以事情必须做到一丝不苟。
两人一人在甲班放风,一人在下面闷热的船舱内,用气割设备熔化金条,重新倒入石膏模具浇筑无标记的金条。
正是7月最热的时候,两人只能15分钟一轮换,进行这项要命的工作。
凌晨3点半时,终于完成了3000盎司的金条重铸。他们将黄金装入预先卖好的皮箱内,再将江海关的铁皮箱子沉到河里。
早上5点,林和水手长终于赶到了杨树浦船厂,马小弟果然守信在哪里等着了。他帮忙把黄金卸下,林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