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几乎就是在一瞬之间发生,白凛眼睁睁地看着她如是断了线的风筝往下掉。
映月映红回过神来,忙奔了过去尖叫一声,“爷!”
白凛弯着腰往前倾伸出了手,却是只能看着那个纤弱绰约的身姿入了水,然后沉了下去。
波纹在水面漾了开来。
“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小姐落水了。”映月映红急得大叫,一左一右扶着白凛,“爷,你没事吧?”
二层的甲板上很快就有人探出头来。
映月映红懂点拳脚,可不谙水性,只能大声呼救。
鲜血很快染红了白凛的衣襟,他没有管,只一眨不眨地盯着江面。
扑通扑通,很快有人跳入了水救人。
叶容华先是沉入了水底,然后往船尾游了过去。
天色渐暗,她放松,让身体贴着船,冒出了半个头。
没有人会想到她会水,更没有人会想到她会贴了船藏着。
叶容华安静地等着,等天黑。
船上却是人仰马翻,翻了天。
大夫很快给白凛上了药,包扎好了伤口。
白凛脸色铁青。
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了自己?自己可以给她享用不尽的财富!
这几日她安安静静的,没有闹,他只当以为她是想通了,可她又闹出了这么一出?
还敢刺杀自己,要不是自己躲过了那一下,那自己现在还不是会血溅当场?她不喜就跳江寻死来避开自己?
白凛似是又看到了那愤然而又漠然的目光。
早知道她性情如此刚烈,就不该停了她的药,早知道她如此狠决,就该一早就让她成了自己的人!
过了半响,白凛扭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江面,一字一顿冷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个个人往水里扎去,可一次次都是失望。
映红映月两人站在一侧,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受命看着小姐,如今小姐生死不明,幸得主子在场,要是刚才只有她们两个丫头在,那她们两个必死无疑!
夜幕降临,人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找到。
主子没有发话,一众人在水里不敢上船,只能再次往水里扎。
白凛望着映着月光的江面,命人顺着水流往远处寻。
天色已暗,银色的月光如是给大地披了一层银纱,叶容华出了水面,伸手把绑在腿上的匕首拿了出来。
月色一照,匕首散发着寒芒。
身边的人看得紧,剪刀,刀子什么的基本是不会让她触及的。
这匕首还是她偷偷藏起来的,削铁如泥!
叶容华扭头看了眼船,拿了匕首偷偷凿去。
造船的木定不是一般的木材,但她怎么就能如此让白凛这渣好过?眼下她是没有能力报仇,但给他的船凿个洞,吓吓他还是可以的!
这渣,已经成了亲了,还肖想一个小姑娘,人家好好的望族千金,被他们给活活害死了。
这白凛,有钱,他就是拿了银钱砸的杜家和叶家吧?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和整个白家都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凿了一个洞,见得水汩汩地往里灌,怕引了人注意,叶容华收了匕首,轻灵一个转身与船背道而游。
回头,远远地见得那船远去了,叶容华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也不敢大意,这白凛能接掌白家的生意,那自有他的过人之处,许他会派人回头寻也说不定。
不过,这身子太过娇弱,叶容华游一会,还得休息一会歇口气,好在是盛夏,虽是入了夜,水犹带着没有褪去的温度。
要这事摊在大冬天,她便是会水,她也不敢跳水。
叶容华一边游,见得前面有船在江面上,她不想惹人注意,思虑了一下,转身岸边游去。
不想,刚是转身,那船上就传来了声音,“有刺客。”
然后扑通,几声落水的声音。
借着月色,她很快就看到了四个人朝自己围了过来。
“谁派你来的?”
难道是流年不利?
刚逃出了狼窝,这又要被当刺客抓起来?
叶容华迅速扫了一眼四人,立即把双手举了起来,“各位误会了,我不是刺客。”
“你不是刺客?那你鬼鬼祟祟做什么?”一人皱了眉头,冷声道。
“我真的不是刺客,我是……。”这茫茫的江面上,叶容华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说是过路的?说是逃难的?说是被人追杀的?
她娇娇弱弱的一个女子,怎么都说不清的感觉。
“先抓上去。”那人冷冷看了眼叶容华,一挥手,与其余三人就朝叶容华围去。
叶容华道,“停,我自己走,不用你们抓。”
显然四人是做不了主的,要想他们相信自己不是刺客,还得与他们主子说!
那人审视了一眼叶容华,没有理会她,直接抓了船上的人放下来的一根绳索。
“我说了,我自己来!”叶容华眼眸一冷,全身散发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凛冽。
说完,伸手攥住了那绳索,朝上面的人道,“拉吧。”
上面的人看了眼水里的那日,然后才把叶容华拉了上去。
不等下面的四人上来,就有人带了叶容华去了甲板上。
月色,灯光,以及江面反射出来的灯光和月色,灯光层叠之间,叶容华看到了坐在甲板上的年轻男子,因他正低头泡茶,看不出容颜,但从他姿态,动作极尽优雅。
“主子,这是刚抓到的刺客。”带叶容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