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竹青呆了,竹画也惊住了。
燕霏都忘了哭,只是抽噎着看着醉彤。
醉彤冷冷地看着竹青道,“我家小姐说什么话,轮得到你一个丫头来评头品足?”
竹青打了个冷颤,捂着脸扑通朝容华跪了下去,“奴婢该死,大小姐饶命。”
“竹青给我起来。”燕霏伸手一把攥了竹青起来,目光愤然看向容华说道,“我的丫头我自己会管束,不劳姐姐来教导!”说着,眼睛里带了幽怨,“姐姐这么无中生有,如此侮辱我,着实是太戳人的心窝子了。”
说着,就捂着嘴哭着往外跑。
“小姐。”竹青和竹画忙追了出去。
“真是不要脸。”醉彤啐了一口,上前收拾桌上的茶杯,端详容华的脸色,“小姐,您别生气,殿下心里就只有您呢,她再蹦跶,殿下也不会看她一眼。”
容华一笑,道,“我没有生气。”只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惦记着自己的未婚夫,她当然不能当不知道。
燕霏既如此这般明目张胆地想打周珩的主意,她自己都不要脸了,那为何要给她留脸面?
“你怎么了?”燕霏跑出和煦院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傅久蔺。
燕霏微顿了下脚步,哭着看向傅久蔺,“久哥哥,姐姐她,姐姐她——”一副受了莫大的冤屈一般,泣不成声说不下去的样子,捂着嘴跑开了。
傅久蔺看着她跑远是身影,又扭头看了看和煦院,没有再往前走了,本来,他是过来找他们玩的。
站了会,傅久蔺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燕霏的心思,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自己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他更是早就能看出来。
而且,这种偷偷的喜欢,他有着切身的体会。
她每日都过来,是想见一见周珩吧,就像是他一样,他每日都想过来,看看那张绝色清丽的脸,一日不见,就牵挂。
就算是不说话,便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也觉得心满意足。
傅久蔺负手踩着夕阳往前走。
什么时候,自己有了这种心思呢?
在大周私下里调查她的时候?还是带着她一路往南的时候?不,可能是那次把他踢下湖里的时候。
冰冷的湖水,几乎是冻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起来,呼吸都有些困难,而他却深刻的是岸上那个眉眼如画的少女。她的身后是皑皑的白雪和怒放的红梅,以及岸上的眉眼如画的少女,那白雪红梅都不及岸上沐浴在冬阳下的她明艳,鲜活。
那一幕,就那么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只是,人家已经定了亲啊!再想,再喜欢,又能如何?
……
燕霏走了不久,周珩就推门进了暖阁,“走了?”
“嗯,刚走了。”容华颔首。
醉彤给他上了茶,就和流苏退了出去。
“虽是看在岳父的面子上,给她几分面子情,但你不喜欢,就少理她就是了。”周珩喝了一口茶,说道。
传闻是说燕丞相和夫人恩爱,对唯一的女儿宠爱有加,但这些日子观察下来,事实似乎不是那样的。
“以后,她应该不会经常过来了。”容华微着抬眸看向他,说道。
暮色低垂,屋里和外面院子里都已经掌了灯,八角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衬得他眉眼生辉比月色还要清透动人,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光华。
“我的男人,真是绝色。”容华含笑看着他,心里如是想,嘴上也把心里所想的话给说了出来。
“嗯?”周珩挑眉,起身坐了过去,伸手拉着容华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脸怀里,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心,低头轻声问道,“你刚说什么?”长眸清冽,寂寂生辉。
说他绝色,不高兴了!是了,男人应该都不喜欢被人说漂亮的。容华看着他甜甜地笑,“我说我的男人,是这世上最英武不凡最厉害的男子汉!”
“小坏蛋……”周珩一笑,低头往她的唇吻去。
容华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怀里的人柔软如水,淡淡的体香在鼻息间萦绕而开,周珩手臂收紧。
一开始只想是亲一下作为惩罚,到了后面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喘息了起来。
好半响,周珩在心里叹了一声,放开了容华。
再下去,他们就要提前洞房了,那岳父还不得气得剥了自己的皮!
容华搂着他的腰,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前,一口一口地呼着气,粉红的脸颊如是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
“岳父大人真是英明,让我们在这边成亲。”周珩握着她的手,低头亲了亲容华酡红的脸颊,低喃道。
“不正经。”容华伸手捶了下他的胸,然后坐了起来,“父亲应该要过来吃晚饭了,起来吧,要是被他看到了我们这个样子,可就不好了。”父亲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一起用饭。
至于自己和周珩的亲密,也不知道这院子里的人会不会跟父亲说。
“嗯。”周珩嗯一声却伸手拉住了她,抱了会才松开了,然后一起起身出了暖阁。
……
回了自己的院子,迈进了屋,燕霏转身把丫头挡在了门外,厉声道,“你们谁都不许进来。”说完重重地把门给关上,然后走到了床边脱了鞋子爬上了床,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呜呜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