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鹏意识到情况紧急,是否听错目前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仅凭直觉,各个值班部位没有及时回应,这就是很不寻常的信号。
应急分队紧急集合,岳大鹏亲自带队,不过他留了个后手,派了一名联络员与后段巡逻队员,六层驻守人员通气,如果发生了意外,再通过对讲机部署就是泄密的了。
他忽然想起之前两位女孩的示警,颇感后悔,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她俩,于是又试图通过对讲机呼叫古天明,仍旧杳无回音。
岳大鹏心里隐隐不安,他指挥着应急分队按照战斗队形,掩护前进。
船舱就像是城市巷道,到处都是拐角,随处可能射出子弹。
然而,每个角落、通道都空空荡荡,每个舱门都紧闭不开,似乎看不出任何异常,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整个前段竟然没有看见一个巡逻的特警队员!
但也没有什么搏斗、枪战、流血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
岳大鹏脸色凝重,现在古天明联系不上,他就是最高指挥员。
“霍刚,你带两个人先检查一下囚室。”霍刚是应急分队的副队长,另外一位副队长名叫童嘉,都是数一数二的好身手。
霍刚应“是”,领着两名特警执行任务去了。
岳大鹏想了想,又安排道:“童嘉,去找找前段的巡逻分队,我怀疑他们是遇到麻烦了。”他没有说全军覆没,是因为对自己的这些部属,总归还是有些信心的,要说无声无息被人制服,岳大鹏还是持否定态度,最大的可能就是轮船的独特构造,令这个战斗力十足的小分队失去了联络。
童嘉领命去办事,但他还是带走了一个联络员,以防不测。
另一边,霍刚他们挨个舱室检查囚徒的情况,因为岳大鹏有交待,所以每个人都神经紧绷,检查速度自然放缓许多。
首先检查了匪首凌肖渡的5033室,室内的老者披头散发,似乎昏昏欲睡,没有什么异常;对面的5032室住着慈悲狐段本根,这个老头眼睛钉钉地望着舱门,不知道想什么;5035室的凌采霞倒是神情清爽,但她侧着头仿佛在用心聆听着什么;5034室的闪电狐孔欣满脸泪痕,似乎依旧委屈得很,靠在墙边抹眼泪;5037室的暗夜狐薛追四脚朝天,打着呼噜睡得正酣畅;5036室的隐狐祝久奎倒头大睡;5038室祝久奎的老父亲倒是神采奕奕,四处走动。
拐到5039关押索溟的舱室时,霍刚才察觉有些异常,并不是这间囚室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舱门前坐着个身穿特警队服的队员,似乎正在打盹。
他示意一名叫田枚的特警队员上前。
田枚拍了拍守门的那位肩膀,对方啊的一声,转过头来,这个人眉清目秀、个子高大,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嗯?”舱门旁的高个子特警睁开眼,内心诧异地发出声音。
田枚皱了皱眉头,问道:“兄弟,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噢,我有点难受,好晕。”高个子特警含糊地道,“让我休息一会。”
霍刚在不远处不耐地道:“田枚,这家伙是前段巡逻分队的队员吗?”
蹲在地上的那位还没吭声,田枚已经转头对霍刚道:“副队,这小子我认识,叫胡敏,第四年兵,总队比武年年拿前三。不过,他不是巡逻分队的队员,而是六层留守仓库的。”
“留守仓库?怎么跑这来蹲着。”霍刚见两人认识,倒没有过多起疑。
田枚闻言再次拍了拍高个子特警的肩膀,没想到这个胡敏竟然身子一软,像一滩烂泥似的歪倒在地,过了两三秒钟,居然发出阵阵粗重的喘气声。
“咋地,喝醉了?”霍刚疑惑地问。
田枚站起身,奇道:“没闻到什么酒味,船摇得这么厉害,谁还敢喝酒啊。”
他走回霍刚身旁,似乎有些紧张,低声道:“副队,我感觉整件事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霍刚脸色也有些凝重,他沉声道:“你说说看,哪里怪?”他握着枪把子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他见田枚支支吾吾,不乐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田枚半晌才道:“刚才我跟胡敏说话的时候,感觉不远处似乎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但我偷偷观察了一下四周,根本没有什么藏人的地方。”
霍刚并没有反驳或者嘲讽他,田枚跟着他有些年头,一向做事敏锐,并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何况他自己也感觉许多不对劲。
他朝另外一名特警队员使了个眼色,这名队员会意,像兔子般穿梭过去,在一个小拐角旁半跪着架起了微冲,猛地对准了走道,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但这条一米左右、短短的走道上空无一人,面前只有一面光溜溜的铁板墙。
特警队员又迅速窜到了另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情况照旧。
连续检查了好几个旮旯犄角,队员才向霍刚打了个安全的手势,表示并没有异常情况。
霍刚回了个继续警戒的手势,他认真想了想,才拿起对讲机向岳大鹏汇报:“岳队,岳队,在5039室门口发现一名我方队员,状态不对暂时无法行走,我人手不够,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对讲机里静默了片刻,才听到岳大鹏的声音:“停止行动,全部撤回。”
“是否将我方队员带回?他已经昏迷了。”霍刚谨慎地问。
岳大鹏没有回答他,而是在对讲机里呼叫童嘉:“二嘉,有什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