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紫辰忙不迭地点头:“我懂我懂,就是因为二伯对我最好,我才敢直接叫他名字的嘛,其它人我哪敢呀,是不是?”
“那也不许这么没个遮拦。”
“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改。”刘紫辰敷衍着。
沈明月在旁解围道:“欸,你还没猜我姐姐的名字呢,不会记不住了吧。你快猜快猜……”
“城里人的名字,我老婆子怎么记得住,对了,你这丫头叫什么来着?”老板娘忽然望向沈明月,看上去在回忆什么,“噢,你叫李怡,是起淮的小女儿,跟谁说话都咋咋呼呼的。”
嗬,这又绕回来了!
刘紫辰和沈明月两人面面相觑,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来村里人说得没错,这位老太太的精神是有些毛病了,刘紫辰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询问下去,她真能知道些什么吗?
凭直觉,她认为这位老太太可能忘了大多数事,却唯独对她这个冒牌的“老四媳妇”记得很清楚,不管怎样,还得试一试。
她还没开口,老板娘在旁自言自语道:“对了对了,我差点忘了个事,丫头,你等等哦。”
老板娘走回售货柜台,摸索了半天才取出一串钥匙,她径直走向土房子中间的一扇木门,木门上用搭扣挂了一把铜锁,老板娘轻轻打开,动作灵活轻巧,然后推开门猫着腰走了进去。
沈明月偷偷望了一眼,里面堆满了纸箱,隐约还能看见一张床铺。
想来这里既是仓库,又是卧室。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老板娘还不见出来,刘紫辰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站起身走到木门旁,轻轻喊道:“大娘,大娘……”
没人应声,刘紫辰诧异,更怕出什么意外,她又焦急地呼唤了几声,沈明月低声问:“老板娘不会是假装糊涂,然后从后门跑了吧?”
“不要乱说。”刘紫辰白了她一眼,“应该不大可能。”
“丫头——”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大跳。
“我在这呢……”老板娘从木椽子间探头和两人打了个招呼,“你这姑娘嘴真损,这是我自己家,能跑哪去?”
沈明月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低估这老太婆了,耳朵可利得很。她抿着嘴,装作撩头发掩饰尴尬,幸好老板娘没有深究,而是把头缩了回去。不一会,又从木门里倏地冒了出来。
“我这里有个小阁楼,平时啊怕忘性大,就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放在那里,用箱子锁起来了。”老板娘手里捧着一块花花绿绿的东西,“时间太久,我都差点找不到。”
她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刘紫辰,刘紫辰疑惑地用双手接过,入手柔软绵滑,竟然是块质地不错的布料。
“我记得你跟我说,在城里没做过女工,让我帮你缝这块料子。你倒好,我好几天没日没夜给你赶制出来,你却不来拿……这都多少天了?你说。”老板娘似乎还带着点埋怨。
“真是辛苦大娘了,我这事情一多,也是忘记了。”刘紫辰随口说道。
老板娘气道:“别的事忘记就忘记吧,这小孩子急用的东西,你都敢不放在心上,你们这些城里人啊,是真没有吃过大亏呢。”
刘紫辰心头一震,敢情这是专门缝制的小孩襁褓,这位老板娘竟然珍藏了这么多年,她轻轻地摊开了这块大红色的面料。仔细观察,面料上绣了一朵庄重的牡丹花,旁边还用丝线纹着两行字——
“福禄寿无疆,齐家平天下。”
刘紫辰强忍住内心的震撼,又发现牡丹花的花心里镌刻了一个小小的“秋”字,她想了想,这八成是“老四媳妇”的名字。
李丘沅的老婆为什么会专门定制了这么一款襁褓?要知道这里可是偏僻的乡下,普通人家就算用襁褓,也大多是拿着老旧的厚棉布简单加工加工,有句话说得好,用过的布料才舒服,特别是小孩皮肤娇嫩,新布料容易磨伤人,新的染料对小孩也不太好。
刘紫辰心思电转,却始终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或许是小孩刚刚怀上没多久,再或者是临时生怕找不到?
看到这块做工精美、设计古典的布料,她竟然隐隐能感觉到一种特别的仪式感,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如心灵相通的错觉,她似乎能隔空感受到“老四媳妇”的别有用心。
如果她计算得没有错误,这块质地优良的布料至少已经存放了十几二十年,却依旧鲜艳如新。
“多谢大娘了,那我就收起来了。”刘紫辰没空多想,她把布料递给沈明月,让她赶紧放进包里。
老板娘点点头:“可不是嘛,我看你这身段,宝宝都已经生了吧,还不赶紧拿回去,一直放我这像什么话。”
话音未落,门外走进来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头子,瘦瘦高高的,脸上表情特别严肃,他走进来看见刘紫辰两人,眼神也是冷冰冰的。这老头拎着一个半满的麻袋,扛着把乌锥,径直走向土房的后院,放下东西后又折身回来。
“疯婆子,你在这唠唠叨叨,跟人家说什么呢?”看来他就是这里的老板。
老板娘笑了笑:“这不是老四媳妇来了嘛,我闲得慌跟她聊几句。”
“真是吃mí_hún_yào了你,宛秋死了多少年了,你还整天念叨!也不看看人家姑娘这才几岁?”老板看来比较正常,他皱着眉头数落老板娘。
“净瞎说,净瞎说……”老板娘嘟嘟囔囔,“没看宛秋就站在这里的嘛。”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