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有所耳闻。”

王家公子就是王子腾的那个王家。

甄家倒了,史家倒了,薛家倒了,贾家倒了,但王家依旧鼎盛。

若论缘由,也就是王子腾了。

只是听说王子腾近年身体不大好,大约也是上了年纪了,王家要说出息的也不是没有,至少和贾家之类的比起来,王家能干正事的爷们还是有几个的。

但若说能像是王子腾那样得到皇帝的看重,并且委以重任的人物,那还真是没见着。

甚至连皇帝看好,着重培养的后辈都没有。

以王子腾的眼光,他何以不知道这对王家来说可能是致命的事情?

贾家的前车之鉴不远。

王家或许在他之后也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但若说起来,贾家又哪里是一下子就变成那样的?

王子腾觉得,家里还是要有个人能和皇家搭上话才好。

要知道如今赵载桓年纪不大,他这会儿选伴读,到底选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既然陈孝祖能把侄子放到太子的身边去,难道王子腾就不行?

在王子腾看来,只要抓住时机,日后也好好给太子办事,自身不至于太愚笨,那么就算不能叫王家更上一步,但保持王家如今的荣耀也是可以的。

因此这回王家可以说是在整个家族中精挑细选,选了数十个合适的孩子,之后又按照王子腾派人打听来的消息严格教养,该学的一样都不能差,最后才在这十多个人里头优中取优,选出一个人来。

王家的势力不容小觑,王子腾更不是一个可以小看的人物,要说赵载桓一早注意着王家,倒也是很合情理的。

陈景书知道,那位王公子,只要表现不是太差,应该都是能选上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王子腾那种老狐狸在,王家会选个奇奇怪怪的人来参加么?必定是在家族中精挑细选的吧。

事实也确实如此,当晚陈景书被留下陪着赵载桓一起看试卷。

按照赵载桓的说法,那是他信不过其他人的眼光。

陈景书只好叫人回去和黛玉说一声,他今天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了。

宫中每天晚上也不是没有官员当值的。

反正翰林院是一定有人在小班房里彻夜当值,只要皇帝什么时候用的上,立刻就得做事的。

因此有赵载桓的话,陈景书就算是留在宫中过夜都没问题,只要按照规矩上报登记了就行。

陈景书自己也做好了实在不行就陪着赵载桓熬一夜的准备。

这回来参选伴读的人不少,每人至少都写了三五份卷子,还有写的更多的,陈景书和赵载桓的工作量绝不算低。

陈景书本已经看的昏昏欲睡,却在看到其中一篇文章的时候忍不住精神一振:“好文章!”

那头同样迷糊的赵载桓把脑袋抬起来:“什么好文章呀?”

陈景书便把手里的文章递给他看。

赵载桓迷迷糊糊看了几行,也为之一振:“果真好文章!”

要说起来,这不过是一篇制艺罢了。

但和其他死抱着圣人文章,几乎千篇一律的制艺不同,这篇制艺虽然讲的是同样的思想,但却又能联系了如今时兴的洋人学说,整篇文章大气磅礴,酣畅淋漓,很有少年指点江山,朝气满怀的气概。

确实是读起来提神的文章。

赵载桓忍不住去翻试卷上的名字,却见上头以工整的字迹写着兵部左侍郎王毅之侄王献。

兵部左侍郎的名字自然是不陌生的,那是王子腾兄弟的儿子,因父亲早亡,十多岁开始就是由王子腾抚养的,也是如今王家的中坚力量。

陈景书看了名字对赵载桓笑道:“瞧瞧,之前就说王家的必定不会差了呢。”

赵载桓伸手道:“他其他卷子也一并给我看看。”

王献除了写制艺,还写了数学,还有一篇长诗,除此之外,他还写了琴,不仅是问答题目写的好,在最后还有一篇写琴的文章,却是论大晋的古琴与西洋小提琴的。

陈景书看到这篇文章嘴角直抽。

赵载桓看他神色不对,又把那篇文章重新看了一遍,顿时困惑道:“陈庶子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么?”

陈景书道:“不,没什么……”

赵载桓有些担心:“可我见你神色不大好。”

陈景书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只是觉得……大伯的粉真多啊。”

这里头对器乐的观点,有不少就是陈孝祖发表在幽梦集上的啊!

王献居然很认同的样子?

陈景书扯了扯嘴角。

要是王子腾知道,他精心挑选寄予厚望的王家后辈居然是个陈孝祖粉,那得是什么表情啊。

蛮心疼的。

大概是想到了差不多的事情,赵载桓也扯了扯嘴角。

“王大人……挺不容易的。”

有了这篇文章打底,后头王献论茶的文章已经不足以令人惊讶了。

……除了更加心疼王子腾而已。

陈景书和赵载桓熬了几天,终于拟定出一个名单来,当然,这份名单和名单上的人的卷子肯定也是要程鸿光过目的。

说实话,就连程鸿光这样见多了大风大浪的老爷子,看到王献的文章的时候眼角也抽了几下。

王家这孩子……挺出息的。

当然,这也不是程鸿光说了就算了。

虽说是叫赵载桓自己决定,但肯定也是要告知皇帝的,不过皇帝那里就不必送一大摞试卷过去了。

皇帝只看了看名单,又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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