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处于相当悲惨的境地。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就算了,她都不知道库洛洛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耐心和她一起旅行。

终于在第二个月,沈韵终于向库洛洛提出了这个问题:“为了逃命啊,雨川老师。”

沈韵眨了眨双眼:“哈啊?”

她看向了餐厅对面的法院,这个是当地最气派的法院,看建筑结构好像是新建没几年的。

库洛洛的手上切着牛排,顺着沈韵的视线看向了落地窗外。

随后,他才从容地解释道:“那个就是流星街的人,第一次登上报纸头条的地方。”

“诶?”

沈韵先是一愣,然后想到了库洛洛曾经告诉过自己的事情,“那就是十七人爆炸谋杀案的地点?”

库洛洛点了点头。

在这个法院外面,有一个流星街出来的男人面带微笑的走向着判下冤案的法官,他伸手握住了法官的双手——

紧接着,两个人一起被男人身上的boom弹炸的支离破碎。

沈韵没说什么话。

她只是继续吃着自己的那一份牛排。

说实话,库洛洛从流星街出来后,就没想过自己会来到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对于流星街的人来说,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存在感。

但是总归是不太一样的。

就像是外出流浪的游子,在见到与家乡相关的特别地点时,总会有一些感触的。

对于库洛洛来说,这个感触类似于“啊,是这个地方啊”的感觉。

沈韵差不多也是这个感觉。

之前在一日循环中,她曾经去参观过萨拉热窝事件的发生地点,那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一战导火索发生地点的痕迹。

蓝天白云,飞鸟游客。

几乎没有人记得,在这个地方发生的刺杀裴迪南大公的事件引发了第一次世界性的战争。

这个法院,曾经发生过一起仅仅因为出生地点就被胡乱宣判的冤案。

然后这个冤案带出了十七起案件,三十四个死者。

两个人还没吃完牛排,餐桌边上又坐下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

紫色马尾辫的年轻女性,和一个穿着斗篷的矮个子男生。

雨川老师在心里暗暗比划了一下身高,觉得自己的身高都可以碾压那个男生了。

当然,她从来不以貌取人。

你看库洛洛长着一张小白脸,哪知道他是毒抗点满了的念能力者呢?

虽然可能是个“矮子”,说不定其实也是个念能力者呢?

然而那个矮子却伸出手,指尖抵在了雨川的脖子侧面。

只要她有什么不当举动,怕是就要血溅三尺高了。

雨川老师叹气:“看样子旅游要结束了。”

血从脖子上的伤口渗了出来。

库洛洛取出餐巾,擦了擦嘴,轻声说道:“飞坦,你想对我的东西做什么?”

飞坦说:“杀人。”

雨川又叹了口气。

她相当失望的看着库洛洛。

“原来你只是个杀人犯啊。”

库洛洛则笑着问道:“雨川老师认为我是什么人呢?”

同桌吃饭,同床睡觉,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这种事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飞坦认为自家的团长犯了个不可能会犯的错误。

——感情用事。

不不不,不是普通的感情用事。

光是谈恋爱也无所谓。

反正最后一定会分手。

但是这次超过一个月以上的恋爱旅行,居然没有结束的迹象,这就很糟了。

这不是旅团的正确发展。

反正女人又不是旅团的正式成员,杀了也无所谓。

但是库洛洛的意思是,这个女人属于“东西”,这个就比较麻烦了。

“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和“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是其中的潜台词。

雨川老师回答:“比如说,革命者。”

库洛洛眨了眨眼睛,又问道:“为什么您又不这么认为了?”

雨川老师将沈韵在手机上查到的句子念了出来。

“因为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作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力的行动。[3]”

她在同情。

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飞坦的指甲盖都能杀掉的凡人。

却在同情和怜悯库洛洛`鲁西鲁。

还有找上他的“两个人”。

“你是做不到这件事情的。”

雨川老师叹气。

脖子上的鲜血已经弄脏了她的衣领。

(这件衬衫已经报废了吧。)

(我还蛮喜欢这件衣服的。)

雨川的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件事情。

沈韵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

她面对过上万次的死亡。

有她自己选择的死亡,也有她经历的死亡。

但是她没经历过平行世界的死亡。

(所以这也可以算是罕见的经历吧。)

沈韵和伊丽莎白女王都很冷静。

让雨川老师也显得极其的冷静。

冷静的不像是面对死亡的人应该露出的表情。

那是——

对死亡彻底的漠视。

流星街的面对死亡是什么表情呢?

总归不能死得轻松快活。

因为不想死,所以才拼命在流星街里寻找活下去的机会。

为战而死,为同伴而死也行。

但是被人当做微不足道的生命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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