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摆了摆手,让军队停下,因为他感知到道边墙后的小院内,有几道气息,十分紊乱,似是惊恐着什么。
“你们两个过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安宇安排两名部下道。
小院的门并没有锁,士兵轻轻一推就开了,而门栓躺在地上,已经断掉,断口很新,就像刚刚折断的一样。
小院里有几个老人,见到两个士兵推门进来,吓得迅速退缩到了屋内,一个老头喊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个镇子已经荒废很久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不信你们自己去搜……自己去搜!”
“对这些熊崽子们这么客气干嘛的!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也没有几天活头了!”一个老妇人激愤道:“还怕他们不成?”
屋内一阵熙熙攘攘,似是起了什么争执。
士兵喊道:“老人家,你们好!我们不是摩诃人,我们是松水军!是米莱人!安城主就在外面呢,让我们进来看看!”
“喂,你们听,是我们松水人说话的口音!”
“松水军?是松水军?”
“他说什么?安城主在外面?哪个安城主?是……是大恩人么?”
但是,那位老妇人却惊疑的从窗缝里往外看去,一句话也没有,但昏花的双眼,并不能看清外面的事物。
“怎么了你这是?”
老妇人甩开拉扯她的人,蹒跚的走到门边,又喜又怯的拉开了门,目光定格在前面的那名士兵身上。
“呜……你、你是…你是……老陈家的二娃子?”
那士兵身体一颤,不可思议的望着浑身蒙尘的老妇人,恍惚间似是有点印象,但就是想不起这人是谁,她疑惑的点了点头,道:“我是陈生,小名确实叫二娃了,不知您是……”
“二娃子!你果然是二娃子!”老妇人激动的向前跑去,差点摔倒,幸得陈生的搀扶。她紧紧的握起陈生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两行泪水滚滚落下:“我是你的姨姥姥啊,几年前,你还来这镇子里看过我!”
陈生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姨姥姥……是您!真的是您!”
陈生是松北镇人,松北镇离移风镇有二百里路,在这样交通不便的世界,二百里的距离,已经是很远了。所以,从出生到长到二十二岁,他与这位姨姥姥只见过几面。虽然几年前,他见过这位姨姥姥,但早就忘记了,而真正让他感到熟悉的是,这位姨姥姥与自己的姥姥容貌有七八分的相似。
这时,屋内的其他几位老人也都走了出来,见到不是摩诃人,而是米莱人,犹如看到了亲人。
“是米莱人,真的是米莱人!”
叙了一会儿旧,陈生这才恍然惊起,自己是带了城主大人的命令进来探查的。他问道:“姨姥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都躲在这个小院里?镇上的居民不是几年前就都已经搬到松北镇去了么?”
“当时你姨老爷刚去了,我要给他戴孝……他们几个也大都是同样的原因,便留了下来!”老妇人突然“啊”了一声,急道:“忘了跟你们说,刚才有摩诃人的军队,往南去了,人很多!”她指了指地上断掉的门栓:“门就是被他们弄坏的!”
“是摩诃人把你们逼迫到这里来的?他们怎么对你们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二娃子,放心吧!我一个老婆子,还有这几个老头子,摩诃人能对我们做什么?我们没有吃的,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他们就吆喝了几句,便走了!镇子里没有其他的人了,摩诃人什么也得不到!”
“那……那你们这些日子是吃什么?”
“我们有存粮,松北镇的向员外,每个月都会派人来送吃的,摩诃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要饭的!”
“姨姥姥,跟我们去松水城吧,那里安全,我也可以照顾您!”
“不行,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拖累,你们还得打摩诃人,还是专心的打摩诃人,不用管我们,我们在这里待了一辈子,不走了!”
安宇的听力极好,院内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下马走进了小院内,道:“姨姥姥,您还是听陈生的吧,如果您留在这里,只怕陈生放心不下,到时候无法专心打摩诃人啊!”
“这个年轻人是?”老人们都望着安宇。
“啊,这就是城主大人!安城主!”陈生连忙介绍道。
“你就是大恩人!安宇!大恩人来了,我们的家有救了!”老人们激动起来,还记得之前他们见到安宇的时候,后者还是一个少年,数年过去了,身材高大了许多,但依稀还是从前的模样儿。
“大恩人,你要把摩诃人赶走!都赶走!”
“大恩人来了,就都有救了!”
安宇连忙应着,心里却越发沉重起来,被人信任、被人期待、被人寄予厚望,这样的重担,可容不得失败,而摩诃的大军,真的能够抵御么?
“陈生,你到镇里去看看,有没有还能用的马车、牛车,这几位老人,你负责把他们安全送到松北镇去!这是命令!”
“是!城主大人!”陈生欣然得令,小跑着往镇子内去了。
“我们这些老骨头,这么多年在这里,都能照顾自己,怎么能麻烦你们?不行不行,我们不能去!”
安宇握着老妇人的手,道:“不会麻烦的,陈生的家人都在松北镇上,我听说他姥姥也在,您不想再见一见您的姊妹么?”看到老人眼中的怀念之色,安宇又道:“各位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