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将军派人将悬崖脚下的乱石搬开,底下掩埋的惨象完全暴露出来,就算是久经沙场的这些军人,都忍不住纷纷皱眉!
那些尸体身上的衣甲早已经被血液染成了黑色,不过,那摩诃军制式的模样,却还清晰,粗略数了数,竟然有近三千人!
要知道,将军从卢定城离开的时候,传送法阵还在继续传送,当时总共才传送了一千人左右。也就是说,被法阵传送过来的摩诃军人,都已经变成了这堆尸体!
将军看着那一个个残缺的身体,碎裂的头颅,身体不由得一颤:“来人,速速赶回卢定城禀报大元帅,传送法阵是陷阱,被传送过来的战士……无一幸免!”
至于是什么样的陷阱,将军已经没有心思去追查了,他摆了摆手,道:“就地掩埋吧!”
……
安宇、关越、孙备,率领着四千的部队,牵马而行。前面是一条五六丈宽的小河,行至河岸前,安宇示意部队停下,自己走到水边,望着稍显混浊的河水,片刻后问道:“摩诃人还有多久,能追到这里?”
“回城主,刚才斥候信鸢来报,摩诃的骑兵部队数万人已经赶到了小牧崖,大约需要半个小时能赶到这里!”
安宇又抬头看了看前方,河对岸地势渐高,远处已经有连绵起伏的丘陵,太阳悬挂在丘陵顶上。安宇喃喃道:“半个小时,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吧!”
“起程!趟水过河,保持原速前进!”
这条河,是引开摩诃军队的关键!成败在此一处!
先前离开的平民护送队,安宇让他们行至此处,然后全员入河,沿着河道南行五十里,再寻个地方上岸。
河水是流动的,可以将足迹冲去。但是,这条河水很浅,水流很缓,一万多人从河道中经过之后,让河底的泥沙泛起,便河水变得十分浑浊,过了有一个多小时,浑浊居然没有散去,这一点,倒是出乎安宇的意料了。
不过,太阳一但落山,光线变暗,河水的浑浊便不会被发现。安宇率领骑兵步行,四千人加四千匹马,总共八千,单从经过留下的痕迹来说,已经与一万多人的平民护送队差不太多了。
安宇的大部队,趟过河之后,在河的对岸留下一片清晰的足迹,湿漉漉的痕迹直到很远才渐渐消失。
……
“找到米莱人的踪迹了么?”将军问一边静静看着士兵们将破碎的尸体抬入刚挖好的大坑里,一边问道。
这时,那匹急驰的马刚好停在将军面前。那人跃下马背,道:“将军,已经发现了米莱人逃走的路线,他们果然没有往松水城方向走,而是往西去了,沿途的痕迹虽然做了处理,但带着那么多平民,还是留下的许多可追踪之处!”
“马上追击!米莱人步行的速度快不了,在天黑之前,一定要追上他们!”
摩诃大军呼啸而驰,在斥候的引领下向西方风驰电掣般的奔去。小牧崖这边,只留下了二十人,处理那些悲催的、摔成肉泥的摩诃士兵。
没过多久,摩诃大军便行到了安宇等人之前经过的小河边。这时,太阳还悬在山丘之上,与山丘间只剩一道很窄的缝隙,虽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但是,天色尚还明朗。
将军望着对岸上那明显的人、马走过的泥印,不禁微微起疑,问道:“米莱人把前面的痕迹都清理的那么干净,怎么到了这里,竟然会留下这样的痕迹,似乎在有意引领我们去追似的!”
“或许,米莱人已经发觉了我们的追击,没有时间处理痕迹了,而且,这过河的水渍,清理起来似乎不太容易!”部下道。
将军转头望着河的下游,双眼微眯起来,道:“如果从河道里走,会不会就很难留下痕迹了,流水会把河底的痕迹都冲掉!哼哼,安宇是吧!这一次你失算了!”他驭马走到河边,冷笑道:“河里的污泥还没有完全沉淀下去呢!”
“启程,沿河向南追击!”将军骑马奔在前,刚行出几步便猛的停下,指着旁边的一位副将道:“你带五千人继续向西追踪,如果确认了米莱人的追踪,立刻发信号!”
“是!”那名副将得令,领兵渡河向西追去。而将军率领着骑兵大军,沿河岸往南追击。
乐封带领的平民护卫队,由于多平民,行进的速度本就很慢,再加上是在河道中行进,许多平民都苦不堪言,致使速度更加降低。
从入河道算起,他们刚刚行了三十里。对于紧跟而来的摩诃大军,他们丝毫不知。
很快,摩诃大军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就缩小到了十五里、十四里!再缩小一些,他们就会出现在摩诃将军的感知范围之内了,要知道,武皇、半皇强者的感知距离,能够达到十里之外!
在河岸上,一道人影伫立,是长白山派的安慕希。“嗖!”另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是一男子,是长白山派的李慕荣。
安慕希焦急问道:“李师兄,是摩诃人追来了吗?安城主的诱敌之计失败了?”
李慕荣沉重的点了点头,道:“已经确定是摩诃的骑兵部队,大约有几万人!速度很快,正往这边赶,我们得赶快通知前面的人才行!”
两人迅速飞起,向南方飞去。安慕希问道:“安城主还有什么安排么?”
“这种情况,还能有什么安排!”李慕荣的语气略带怨恨,神色间也充满了怀疑。
安慕希问道:“李师兄,你怎么了?”
李慕荣神色复杂的望着安慕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