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再敢诬蔑卫南王,本王先斩了你!滚!”方立强猛甩衣袖,元力肆虐,强大的劲风直将贾中书吹出七八个跟头,翻倒在地。
贾中书只是文官,素来少有习武,修为停滞在五脉中期已经近十年了,他这样的修为,哪经得起方立强的愤怒一甩。“咳!”贾中书咳出一口鲜血,但面色决然,艰难的撑起身体,再次跪倒在地,颤颤道:“陛下…请…三…思!”
“贾正!你今天说的话,最好烂在心里,否则……”方立强凶狠的瞪了对方一眼,用混了深厚元力的声音叫道:“来人!把贾中书给我拖出去!”其实,方立强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对卫南王起了疑心,两次行刺事件的不合理之处以及巧合之处,让他不得不揣测细思……
尤其为君日久,在对待谋反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总难免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思想。何况,前朝古代,历来都有弑兄、弑父夺位的例子,方立强与二弟关系虽好,但在王位面前,再亲的关系又能如何呢?
贾中书被禁军护卫拖走之后,方立强一个人坐在大殿里良久,凝望远方,神色复杂……
……
翌日。
乐封睡得正香,忽感觉阳光刺眼,下意识的就翻了个身,然后就惨了。
“哎呦!我呸……痛死我了!”乐封正好躺在平板车边,一个翻身,就掉到了地上,酒意未散,头重脚轻之下,登时便啃了一大口尘土,“呸呸呸”的吐个不停。而再看平板车之上,朱伟、安宇、还有李雨端三人,竟然如同尸体一般,被摞了起来,错综复杂的纠缠在一起,手抱着腿,腿夹着腰,腰压着胳膊,乍一眼看去,竟然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手脚、腿腰、胳膊。
原来,昨天在醉仙酒楼,安宇一行、何雨遥两师姐弟与升仙宗四人,直畅饮豪谈到夜半,大都醉的不醒人事,唯有何雨遥一人,尚还存有半分理智。纷纷伏案之后,何雨遥叫来掌柜,派人将升仙宗四人送回了宗内,而安宇、何雨遥等六人,却坚持要离开卢定城,打算往玉山派方向行,醉意正浓,掌柜哪里能劝阻的住,只得任由他们作主。但大半夜的,又哪里去买马车,掌柜只好将醉仙楼平时送客人用的一辆小马车和一辆运货用的牛拉平板车贡献出来,又叫了几名伙计,将四个男的抬上了平板牛车。何雨遥扶了晶贝女坐上了那辆小马车,告别了掌柜,便往城门方向去了。
按理说,半夜出城,又个个醉的呼噜大睡,是出不去城的。但他们坐的车是醉仙酒楼的啊,而醉仙酒楼代表的是升仙宗,平日里,这辆车偶有夜半出城送醉客的情况,于是城门守卫见了并不阻拦,甚至连问也不问,就打开了城门,放了出去。这是出城,当然若是进城的话,就算白天都需要检查的。
何雨遥本不胜酒力,虽然喝得少,却醉得也不轻,进了车厢没有片刻,便已经睡着。没有车夫,没有人掌握方向,拉车的马与牛,只管埋头向前走,沿着道路,也不奔跑也不停止,就只是匀速前行。
但马车走的快,车厢还轻,而牛车本就走的慢,板车上装了四个人更重,于是,马车与牛车渐行渐远。经过了小半个夜晚到破晓,又从清晨走到中午,所过官道、小道、岔路几十上百,两车别说前后相距多少,就连方向上都南辕北辙,不知东西了。
乐封捂着脑袋,缓缓站起,却不由得踉跄了几步,醉意未尽,头重脚轻。缓了口气,他定睛一看,登时一身冷汗:“我靠?这是什么地方?”举目四望,乡间小道两旁,一片片黄灿灿的花海,延伸到天际,仿佛无边无际。
“喂!停车!停下!”愣了良久,乐封才反应过来,连忙追着牛车去。车上的三人,还兀自熟睡,尤其是朱伟,紧紧抱了李雨端的腿,脸上带着迷醉的笑意,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醒醒!快醒醒!出大事儿了!”乐封喊道,不断摇晃着三人。朱伟连眼睛也不睁,抬手将乐封拨到一边,嘴里喃喃着:“别吵,让我再睡会儿!”安宇和李雨端倒是醒了,不过两人都是朦胧的眼神,显然没有意识到当前的状况。
“啊?这是哪里?”
“天哪!我居然睡在牛车上?”
“哇——花海?真是太震撼、太美啦!”
“噫?大姐呢?何姑娘呢?她们去了哪里?”
三人清醒过来之后,惊叫、赞叹声不断,但兴奋过后,大家又陷入了迷茫:我靠,这他娘的是哪里?太阳就在正头顶上,东西南北一时竟也难以分清,而且视线之内,也绝无村落,更别说镇子、城池了。
朱伟双眼微闭,口中喃喃着:“别说话,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良久之后,他大呼一声:“去!什么也想不起来!你们呢?”其他三人皆同时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我记得昨天晚上,好像大家一起决定了要去玉竹山庄,之后…嗯…之后就是被你叫醒了!”朱伟道。“对对对!大家一起去玉竹山庄!我想起来了,我师姐与君姑娘都同意了的!”李雨端喜道:“我们只要往玉竹山庄方向走就行了,我想,不管师姐与君姑娘此刻在哪里,她们若是找不到我们,肯定也往玉竹山庄去,大家都在那里碰面。”
“话是不错!但……”乐封仰头望着天空,道:“我们应该朝哪个方向走呢?”
朱伟笑道:“管他呢,只要有路,我们走便是了,反正是离开卢定城的路,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