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喆是个相当记仇的人。
有句话叫宁可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宁可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吴喆就是那种比女人还记仇,而且报复绝对够快的人。
于是,大王子半昏迷中,硬生生被疼醒了。
因为吴喆又拿刀子给他捅了个尿路出来……
“这不属于医疗事故。”吴喆自己嘀咕着,继而表情非常温柔地对着刚被疼醒的大王子微笑道:“痛吗?痛就对了,谁让你自己闲着没事儿给自己一刀?就别怪我啦,这是雷锋精神帮忙,帮忙再给你来一刀。”
要不是你出的主意,穷途末路的我怎么会想到自宫!大王子又痛又气,再次晕过去了。
“芷若,你胡说什么?”元疗殿主不是傻子,在旁看出点徒弟在胡闹的苗头。
吴喆不敢多捣鬼,开始用元疗术精确治疗大王子的创处,包括自己又捅一刀的伤势。
其实大王子的出血早就在医官的治疗下得以抑制了。吴喆和元疗殿主的元气治疗主要是可以提供生命力,避免伤口感染。
不过这两位是元疗术大师级别,伤口何止是止血防感染的问题,创处大面积已经得到了新生。保守估计,大王子三日之后就可以下床。
当然,割下去的东西不可能再长出来,也不可能接回去了。
若是吴喆全心全意治疗,一切尚有可能,断体再植并非神话。但这个懒货别说是懒得费心费力,即便是能够治疗,也要考虑大王子自宫的原因。
治疗完成后,得到宗人府管事大人等诚挚谢意,师徒两人回返元疗殿。
元疗殿主与吴喆同乘马车,低声问道:“芷若,你莫非有想要害大王子的心思?”
“冤枉啊,师父。我绝对没有想要害大王子的念头。”吴喆赶紧叫屈。同时在心中暗自补充一句:我只是坑,不是害,这两者是有非常大区别的。
“为师在治疗中发现,许多地方你似乎尚有余力。未尝不可以尝试将断肢再植……”元疗殿主稍有犹豫道。
“接上去,也未必好用啊。”吴喆一脸认真道。
“好用,此话怎讲……”元疗殿主感觉说这种事情有点为难。
“所谓藕断丝连,那里断了也许可以接上去,但是不同于寻常的胳膊腿脚。”吴喆满是正气、毫不惭愧地说着自己的看法:“师父您想想。那处血流渠道也就是血管何等繁密?你我当真有本事将每一处接好吗?哪怕是稍有差池没接对,只怕以后大王子洞房花烛的时候,也要不等新娘出血,自己就先喷血了。”
元疗殿主脸色大红,呵斥一声:“说话没个正经。”
“我们是开展讨论嘛。”吴喆双手一摊:“万一发生这种情况,肯定要赖上我们治疗的人,绝对不会想着我们多辛苦帮他接回去。”
“倒也有几分道理。”元疗殿主点点头,无可否认这种可能。
吴喆更进一步解释道:“更重要的是,大王子就是要自己割得干净了,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师父您看伤势。应该看出来创面自右向左,刀口痕迹越来越差?这是他自己动手的缘故。”
元疗殿主回想一下,大王子双腿间的创面还真的是符合自我创伤、因疼痛而造成的特征。
“而且这其中涉及了不少的内情吧,徒儿之前已经分析过,也许自宫正是他保命的手段。”吴喆道:“所以,徒儿帮他彻底成为太监,实际是救了他一条性命。”
元疗殿主也算明白了,点点头:“所以你将创面完全愈合,即便大王子有机缘得到天材地宝级别的药品,也再无可能断处重生了。”
吴喆一副望尘莫及的样子拍马屁道:“师父已经想到未来可能啦。徒儿其实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以救人之心希望他伤势痊愈而已。”
“你这话未免不尽不实。大王子与你颇有些纠葛因由,难保你这丫头不使坏。”元疗殿主瞪了吴喆一眼。
吴喆笑嘻嘻也不反驳。
元疗殿主也没有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马车正行走间,突然沿街传来嘈杂的人声。
“抓得好!”
“打贪官啊!”
“婆娘。快去取些俺爹的洗脚水来,老子要泼他!”
吴喆和元疗殿主揭开马车帘子往外望,只见远处来了几辆囚车,几名武者和几十名押解官差正沿街而来。
这是墨王子贪官策略的又一批可怜牺牲品。
“是押解囚犯?且退在道边。”元疗殿主吩咐驾驶马车的女侍从。
不想押解官匆匆赶来,躬身请安道:“惊扰了殿主与统领,下官惶恐!”
原来是前方押解官远远瞧着元疗殿的车子。特别是望见了正在马车上探头探脑的吴喆,赶紧上前来问候。
他倒不是认识元疗殿主,但周芷若却是常在墨王子府邸走动,而且那国色生香的模样让人过目难忘,自然是晓得身份的。
押解官其实身份不低,毕竟是墨王子派遣的,也是信得过的亲信幕僚。不过有吴喆这样的正主在,他绝对是打工奴才级别的。
元疗殿主道:“何来惊扰,你且公事公办,我等车辆避让囚车便是。”
“殿主折煞下官了。囚车是个没品的车仗,如何敢与殿主您这边抢路。”押解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殿主您要是坚持如此,下官便要带属下一起自尽谢罪了。”
吴喆在旁装乖徒弟不吭声,但暗自腹诽:你们集体自宫才热闹呢。让大王子当你们太监队长,一起去伺候玄武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