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
承——继承;乾——天!
承乾殿,继承天意者居住的宫殿!
其位处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故又称为东宫!
为历代太子居住的宫殿。
只是东辰太子早于八年前因患恶疾而英年早逝,现居住的是其嫡子、也是其唯一的孩子东辰墨!
从东辰先太子居住在此起,从东辰墨出生之始起,东辰墨便再未搬离过承乾殿。
由此,东辰帝对自己这位皇长孙的厚爱程度可见一斑!
此时,夜深!
宫人皆被遣退下去,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两位身姿清冷的绝世公子在秉烛对弈!
“楚楚可安?”
黑袍公子低头落子,苍白的指间夹着棋子落于玉盘之上,棋子与玉盘碰撞时响起的清脆声音直接将他本就极度低沉的声音所掩盖,令其声绝传不到一尺以外!
能让凛风一再告假离宫的也只有其妹妹的事了!
“尚可!”
楚凛风同样以落子之声掩盖回应。
不以殿下相称,更像是寻常好友般的相处模式。
东宫各处藏有或明或暗的各路探子,一个不慎便会被人听了什么去,哪怕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听去也无妨。但事关楚楚,楚凛风便绝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疏忽。
“他如何说?”“皇太孙”徐徐抬头,凝视着楚凛风。
若楚楚在场,一定会当场惊呼出声——这人的脸怎么还能白成这样?
没有一点血色,倒像是擦了无数层高光粉似的,比纸还白。
连嘴唇也看不到一丝红润,反而泛着些许青紫乌黑!
在这幽冷的夜中,竟是比鬼还骇人。
楚凛风只点了点头,说的越少越不容易被人听去。
“皇长孙”见状,释然笑道:“那就好!”
自己最多还能够撑半年,还可以为他挡上一挡!
“阿尧,便没法了吗?”见好友落得个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下场,楚凛风再没能控制住,扫落了棋子,起身张嘴无声问道。
这还是隔着一张**看到的脸色,若是撕开这一层,里面的脸是不是更加惨白骇人?
“我们广招天下神医,我便不信你这毒没人能解!”
锦尧摇头失笑,将边上的棋子一颗颗捡起,“凛风,你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
两人走到消音石前,“皇太孙”锦尧虚弱的卧倒在软塌上,拿起本书翻读着,“当年先太子便是死于此毒,可除了圣上,世人皆以为是病。莫说宫外的神医,便是太医院历届的院首哪一个看了不是说是重度贫血的不治之症?你当圣上为何久久不肯动齐王?因的还不是我身上这毒?只要这毒一日没有找到破解之法,圣上便不会让皇长孙回来遭人毒害;只要一日没有找到这毒的来源出处,不止齐王,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皇孙都动不得。”
“不怕是毒,最怕是蛊!”
“八年来,我们何其小心,却仍不知这毒是何时入的我体内,还是说,这毒或蛊,本就藏在这承乾宫?”公子锦尧眯着厉眸扫视了一圈宫殿。
楚凛风静静伫立在一旁,周身冰冷,双拳紧握。
宫殿里里外外被清理了无数遍,就差没有挖地三尺,可毒究竟藏在了哪里?又到底是何人所为?
“若他日我去了,悄悄将我埋葬即可,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楚楚!”
“阿尧!”
锦尧挥手,“她若注定护在那人身边,那便让我守在她的身边,拼尽这一生之力,只求能让她迟一天踏入这危险如豺狼的黄金牢笼!”
他笑着,“凛风,其实于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们都爱楚楚,都心疼楚楚!
只是相对于你,我贪心多了一份男女情爱!
……
暂且不说京城各处的暗波汹涌,上宁村庄子上仍旧一片祥和安宁。
明墨那里也不用再去送饭,他自从吃过了一顿凌楚楚煮的饭后,每日必定准时准点的上门吃饭。
并且只吃凌楚楚亲手煮的,哪怕只是一袋泡面都成,每餐给一两银子。
当然这个银子还是在欠款九百两里边扣!
凌楚楚带着黑眼圈做了两餐后实在不愿意为了一两银子而起早贪黑,明墨那货便把每餐一两提升到了二两、三两、五两……
“你有这闲钱,干嘛不直接去珍味楼吃?”
明墨啃着糖醋排骨,淡淡回应,“我没有闲钱,只有欠条,珍味楼不收!”
凌楚楚无力的送了他个白眼,“明日镇上的铺子便要开张了,我和诗语几个都会搬镇上去住,你也用不着再上门来找吃的了,赶紧回学院去。诗语可是说了,你的手臂一点事都没有,我看你就是不想上学,为逃课找的借口,白瞎了我这么多年给你交的学费!”
“我明日便回学院!”接连又试探了姜诗语几次,她人虽有些神秘,但确实不是邻国探子,那他也该回去了。
“这才乖嘛!”凌楚楚满意的点了点头。
终于不要每餐围着灶台转了,哈哈!
乖?
明墨的嘴角抽了又抽,“把我的院子收拾干净,以后休沐便不回村里了。”
以前,我在哪,你在哪!
以后,你在哪,我便在哪!
“行!”有那样的亲人,不回来也好,少些糟心。
“竹屋还是给你留着,但那一片竹子我却是要收回!”
“搭菜架子?”
“聪明!”
凌楚楚难得赏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