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柳龙安精神大振。
急忙按照老乞丐所授,向他遥遥传音道:“老乞丐……我有事求教……”
一连呼唤了两三声,耳边听到老乞丐道:“大年初一,就要请我吃饭?”
柳龙安道:“我被人困住。他给了我一张白纸,一支朱砂笔。不知道他是何用意,难道是让我写什么,画什么吗?”
老乞丐道:“你还真是个惯偷,大年初一就偷人家东西!被人家抓住了吧?”
自己时间如此紧迫,老乞丐却东拉西扯,柳龙安直急得浑身湿透,忙道:“不是偷东西,是……是……”心中犹豫,不肯说出是被困在扁鹊塔。
老乞丐道:“快画个符咒,逃出去吧,免得被人家打死。大年初一还要干一票!”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画符走出!也许这就是扁鹊塔真正的用心。
柳龙安少年时,曾随父亲驱鬼辟邪,主要的事情,就是在当事人身上画符。
但那都是按照父亲所教,照本宣科而已。
要根据现行的天时地利,阴阳八卦,画一张带着自己逃脱的符咒,他还真没学过。
即便是学过,也能够画出那些符号,但倘若没有高深道行,不能将法力透进神符,那画出来的,也只是一张图画而已。
柳龙安急道:“我不会画,仙人教我。”
只听老乞丐嘟嘟哝哝,似乎鬼话连篇,不知说的什么意思。
柳龙安虽听不懂那些话,却立觉头脑清凉,一串朱红字符,在脑海回环漂浮。
立即醒悟是老乞丐教他符咒,哪顾上询问字符如何传之入脑,急忙抄起朱砂笔,在纸上照样画了起来。
柳龙安感到笔下生出极大吸力。
老乞丐所传的那些符号,每一个笔画都通过朱砂笔尖,传出一根又麻又痒的细线,穿过手臂,延伸到丹田,并从他的丹田中吸取着能量。
虽是照着现成的符咒,临摹到纸上,柳龙安却花费了极大气力。
过了片刻,终于完成最后一笔。
收尾之笔堪堪画就,那符咒骤然发出灿灿金光,仿佛要从纸上跃然而出,映得屋中光华灿烂。
柳龙安兴奋不已,刚要对老乞丐说声谢谢,猛见手中纸符不点自燃,烧纸的味道直冲鼻腔。又觉眼前一黑,身体忽地腾空飞起。
他仿佛投身一个巨大漩涡,不住盘旋升腾,眼前天旋地转,胸腹内翻江倒海,直似要呕吐出来。
好在功夫不大,飞旋症状止消。稳一稳心神,一阵狂喜:“真是侥幸!又过一关!”
左右看看,早有四人已在屋中。原来这次他落在了后面。
他看到了风浩渺,坐在一个墙角处,正木然望着自己。于是道:“风兄,他们两个呢?”
风浩渺脸色阴郁,喃喃道:“再等等看。”
他一直在期盼着凤求凰和南之狼会来,哪怕是最后一个到达。
然而他渐渐明白,所谓再等等看,只是安慰自己,那二人已然被淘汰出局。
好在此关考验的是“天地律令”,只要他们画出的不是自杀符咒,性命应该无忧。
令柳龙安欣慰的是,那个蛇族青年也在五人之列,他的名字叫做白文静。
其他两人,一个是貂族,名叫寇逊,一个是雉族,名叫吕严。
吕严人形年龄三十岁左右,算是年龄最长。他十分乐观豪爽,说话也非常直率:“外界都传说,第五关‘意念神通’是一道硬坎。能够胜出的,都封作大师。我就是想混个大师称号,回到族群开山立派,多少年后,也可以称王称霸。”
白文静道:“我只想拿第一,解除那些人类的诅咒,救我们的族群。”
寇逊笑道:“和你们相比,我倒是很放松。我和妹妹寇丽到双峰山来,只为游玩。参加闯关也是兴之所至,没想过将来怎样怎样。”
“你呢?”吕严向风浩渺问道。
风浩渺眼中露出淡淡的忧伤,轻轻地道:“我只为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柳龙安一惊:“他不是和香儿相好吗?怎么听他的言语,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柳龙安道:“我和白文静一样,也是为了给亲人治病。”
这是进入扁鹊塔以来,闯关者们第一次交流。
大家虽是竞争对手,但毕竟庄家是扁鹊塔,因此相互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或许扁鹊塔故意给了足够时间,让大家在大战之前,各抒志向,结成朋友。
然而休战时间毕竟极为短暂,塔内很快便夜色如墨,又到了劳燕分飞的时刻。
也许这次分开,便是永别。
柳龙安默默思考着,不知道意念神通该是一场怎样的较量。
他打开天眼,环顾四周,猛然发现置身在悬崖边上。
扁鹊塔之神妙,他早已领教,对这种突然的离奇换位,已经开始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他感觉这里有些面熟,似乎正是小道童领到的那处断崖。不同的是,那悬崖上的横梁,现已不见。去掉了幻境,才是真实的场景。
他想离得悬崖远一些,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动。猛然醒悟:“这是被禁制封住了!身体被固定,只能利用意念。所谓意念神通,便是要考验念力。”
他内视丹田,想利用佛藏灵气,感应出封禁的符咒。但半晌过去,毫无所获。
忽然想起与刘雨菲夜闯落鹰寺,被二将军用咒语封在寺院墙内,若非高婆前来告密,最终必定会被官兵抓获。
即便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