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中叫出来,与侍女灵玉一起焦急地站在烟火吹不到的篱笆边,等待着。灵玉不断地安慰女郎,却忽然间,她一下子闭了口,人咚一声倒了下去。

罗令妤惊骇扭头,视线中只看到黑影扑来,一双熟悉的眼睛映在她眼底。她心中惊悚至极,张口欲叫。后颈却被从后一拍,她一个弱女子,立时软了身子倒下去,被前方的人一把抱住。

范清辰一介贵族郎君,气质端正似君子,竟出此手段,于这番情况下,将昏迷的罗令妤紧紧抱在怀中。

他抱她抱了个满怀,低头在她发间轻嗅一下,露出一个笑来。他眸心神色疯狂得近乎诡谲,颤声喃喃:“……陆昀对你也不如何啊,看妹妹好似还瘦了些。”

范清辰柔声:“总算见到了你,不枉我对妹妹如此想念。”

女郎十五岁,身量发育愈发好,她美艳的脸蛋也愈发勾魂摄魄。那千娇百媚之态,往日撩人,日后只会吸引更多的郎君。而范清辰将她横抱在怀中,拿氅衣罩住她的头脸,便将自己怀里的美人盖住了。

耳边听到院中仆从的声音往这边来了,范清辰不耽误时间,把女郎捞到怀中后,他与跟随的侍从使个眼色。几个侍从立时跟上范清辰,神不知鬼不觉的,佑护着他们的郎君大摇大摆地离开罗家。

谁能想到范清辰会这么大胆?

一个时辰后,被陆昀安排来保护罗令妤、方才却去灭火的几个侍卫回来,到处找不到罗令妤。一下子,院中哭啼不觉,几个侍卫冒出了浑身冷汗——糟糕,他们弄丢了罗娘子!郎君会杀了他们吧?

南阳谁这样大胆,竟敢劫持他们郎君和范家共同护着的人?

尤其是罗女郎那姿色相貌……她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比寻常女郎多许多倍。哪个男人看到她,能走得动路?

这样一想,几个侍卫慌了神,分开来,一部分去找人、追人,一部分忐忑害怕地联络陆三郎,报告他们的失误,求问郎君怎么办。

……

三日后,行军百余里,在侦察兵的指示下,南**队寻到了那支数量极大的北**队。北**队扎营于山中,装备精良,随时待命。不便打草惊蛇,南**队杀了北**队的侦察兵,小心翼翼地驻扎下来,商量如何偷袭。

诸位将军和陆参军一起制定计划,听陆参军有详细的思路。宜早不宜迟,夜间突袭,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埋伏在山林中,头上、身上都挂着绿叶子,借以掩藏行踪。魏将军道;“听陆参军的安排。这种阴谋诡计,听他的没错。”

魏琮瞥陆昀那俊逸面孔:“陆参军,我可是给你表现机会了。回头等到建业,别说我打压你,不让你在军中出头啊。”

陆昀:“自是不辱使命了。”

众人趴在山林中,一动不动,便是几个时辰,就等着落日。

而正是这样的时候,后方来了从南阳过来的传信员,指明要见陆昀。陆三郎心中一顿,与魏将军等人说一声后,便去帐篷中见人。陆三郎立在帐篷中看了一封信,信是陆二郎写来的——

陆二郎梦中情形。

时日与现实对上。

陆昀神情忽然微妙,指尖摩挲着“衡阳王”几个字,他眼睛长久地盯着“十月,王与表妹定亲。次年二月,二人成婚。”

陆昀眼神一下子变冷了。

除了这封信,陆二郎还送来一封信,告诉他,北国使臣团已入建业,双方友好会晤。这封信,直接被陆昀忽略。陆昀重新把第一封信有关衡阳王的那部分拿出来看。他心中一下子涌出说不出的怒意,强烈无比。

竟是衡阳王!

他就说二哥那个梦奇怪,有部分含糊!

竟是衡阳王!

那陆三郎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这半年以来,二哥交好衡阳王。陆二郎没有在信中说的,都被陆三郎推导了出来,而他越想越怒——

这个人抢走罗令妤,自己在现实中却和这个人联盟!

站在营帐中看信良久,陆三郎冷淡的神情,看得传信员心中忐忑。听陆三郎突然问:“我表妹没有送信来?”

传信员:“没有……”

陆昀慢慢抬头。

他盯着这个传信员半天,静静地诈他道:“我走前与我表妹说好,她每日都要写信给我。如今我一封也没收到,缘由何在?是有人扣压了信,针对于我么?”

无人敢担这种罪名。传信员扑通跪下,被陆昀一诈就哭丧着脸说了实话:“属下不敢欺瞒郎君!罗女郎真的没有写信,但是从罗家确实有一封信……”

南阳有消息说罗令妤似乎不见了,但未经证实的话,传得也不多。传信员怕耽误军机,拿到南阳罗家的信后,迟疑着不敢给陆三郎看。但眼下陆三郎诈了他,他一股脑,将自己迟疑着不敢送出的信交给了陆昀。

陆三郎一目三行,瞬间读完了信,握着信件的手指绷得发白——

她被人掳走了!

一时间心神空落,神魂荡走。

传信员担忧的:“郎君?郎君,你还好么?”

陆昀不动声色,刹那间,他心里生起一走了之、立刻去寻她的念头。夜长梦多,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怎能让罗令妤处于危险中?

他满心焦虑,脸色一点点发白。传信员在耳边说了好几句话,陆昀才勉强定下神。他让自己尽量冷静,在大脑中快速运转自己的时间。今夜突袭,只要情势有利,明日他就离开这里。走前定下一些计划安排,或者有魏将军这样擅长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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